你算是碰上好時(shí)候了……

他又想拒絕，就聽見那女孩兒對父親說：“我要他。”

這叁個(gè)字猶如敕令，鬼差立刻將他架到女孩兒面前，簽字畫押。立花折水的臉色并不如何好看，但仍然點(diǎn)頭默許。

裴素章看著眼前平靜地注視著他的女孩兒，心底有恨卻不能言說。立花醒用刀切開兩人的手心，又緩緩貼在一起。這是魔鬼契約，是九獄眾多契約之中效力最為堅(jiān)牢的一種。要以血相融，以命相交。

他就這樣被困在了九獄。

一困，便是許多許多年……

久到他對她恨入骨髓，久到他去誘惑方才成年的她，一招一式地把青澀的她調(diào)教成床上那副放浪形骸的樣子。

久到他都已經(jīng)不知道是欲望更多還是恨更多，久到再也不能習(xí)慣離開她。

裴素章機(jī)械地?fù)u頭，他多年前的夙愿終于姍姍來遲，可是這一切對他已經(jīng)沒有半分意義。

是恨嗎，恨到要?dú)У羲囊磺校ㄋ钤谝獾耐鯔?quán)？是欲吧，這是他一朝一夕磨合了十幾年的女孩兒，只屬于他一個(gè)人的九獄少主。

唯獨(dú)不是愛。故事的開始，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假惺惺的愛。無論她在床上哭叫喘息還是呻吟，結(jié)束過后都不會留給他任何多余的情緒。無論他多么用力地頂?shù)剿纳钐帲加肋h(yuǎn)不會觸及他的靈魂。

“那……為什么呢？”羅葉摸不著頭腦地問，“難道，你真的想像她說的那般，奪下王權(quán)，要她做你的禁臠……”

“她這么說？”裴素章突然笑出了聲。

“沒有。”羅葉說，“她只說了前半句。不過你會報(bào)仇的吧？就像她現(xiàn)在對你做的一樣。你和她的禁臠，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也是。她怎么可能說出這句話，裴素章想，到了那一天，她一定會干凈利落地尋死。即使傳言中跳下奈何橋會魂飛魄散，痛不欲生……

如果那樣可以消滅自己，保全尊嚴(yán)。

她就一定會不惜一切地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