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郎中只能算是個赤腳大夫,別的大病瞧不好,但久居村子,這種皮肉傷顯然見得多,瞧了瞧便道:“這是熊瞎子抓的,幸好沒傷到筋骨,我給你開些止血生肌的藥粉和煎服的藥,你早晚用,萬不得碰水,傷口太大,腿部也不得使力,需靜養十日。”
“那子騫哥怎么還不醒?”
“他失血過多人昏著,現在最主要的是將血止住,后面慢慢養即可。”郎中說著扭頭對何穗道,“給他將褲腿都剪開吧,止血藥粉先用上,傷口旁邊的血污清洗干凈,莫感染了。”
何穗應承下來,付了銀子,麻煩董行舟送郎中出去,又將幾包藥放好,將帕子裹進熱水,找了剪刀去剪江子騫的褲腿。
棉褲是不久才換上的新褲子,棉花軟和蓬松,她力氣太小,怎么都剪不動。
“表嫂,我來吧。”董行舟正好進屋,伸手去取何穗手里的剪刀,何穗來不及抽手,兩根蔥白的手指正好被董行舟握在手心里,何穗手輕輕一顫,董行舟忙挪了下手,將剪刀從何穗手里抽了出來。
何穗怔,聽到布料剪開的聲音,又趕緊去絞了熱帕子清洗傷口。
等洗好上完藥包扎好,江子騫還未醒。
何穗實在不解,出門前她叮囑過江子騫不要到處跑,免得臟了新衣裳,江子騫答應得好好的,怎的她出門半天,他就被熊瞎子抓傷了?那熊瞎子不是只在深山出沒么?
董行舟對此也不解,回想了下說:“我在房里讀書,子騫哥進來找我玩,我們說了會兒話,他就出去了,我讀書忘了時辰,記起時想來看看子騫哥回來沒有,不想一出門便碰到表嫂,這才知道子騫哥出事了。”
何穗在心里嘆氣,江子騫是個傻子,行為異于常人,突然興起跑進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這次運氣好撿了命回來,倘若哪次運氣不好呢?看來日后她走到哪里都要帶著他才行。
一直到晚飯后,江子騫終于幽幽轉醒,守在一邊的何穗這才覺著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胸腔。
“娘子,娘子,我……”
何穗起身端粥,“別說話,你受傷了,千萬別亂動,我給你熬了粥。”
江子騫似乎這才知道自己受傷的模樣,僵著身子在何穗的幫助下墊高了枕頭,小口小口喝著粥。
他一日未吃,餓壞了,一連吃了兩大碗。
何穗剛放下碗,聽到江子騫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娘子,我想尿尿。”
擦洗吃飯都好伺候,可這小解……
何穗只糾結了一下,走過去說:“我扶你去。”
算了,平日里對方的私密處,彼此都看過摸過,這時候也沒必要矯情。
江子騫今日流了很多血,渾身無力,整個身子全倚靠著何穗,何穗好不容易將他弄進茅房,江子騫又半睜著一雙眼說:“娘子,我實在沒氣力。”
何穗干脆一鼓作氣,給他解了褲帶,將那軟趴趴的陰莖給掏了出來。
“快尿。”
等江子騫尿完,何穗又扶著他回了房間,讓他自己坐了會兒,自己手腳麻利地將床單背面換了,等江子騫重新躺下,她又去簡單收拾了下自己,趕緊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