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從剛分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答案。
在這場他未曾想過的、大?約用盡了一輩子緣分的重逢之下,這個答案也不會改變。
——如?果有如?果,他希望楚別夏和段騁雪從未相識。
楚別夏抬手,指尖繞著拎出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銀色的小滑板微微轉動?,不時折射出不算明亮的月光。
這條項鏈……要不要摘掉。
就?當?他是?做賊心虛,總覺得這塊滑板的指向性?實在明顯。
楚別夏抿唇猶豫。
雖然這是?他當?年給前男友準備的七夕禮物,還是?親手做的,但最終沒有送出去。離開?家打職業之后,這條項鏈更是?一直跟著他從始至終,總決賽那天出門的時候忘記戴,還特意折返回酒店拿了,戴著上場。
如?果仔細看tug奪冠的那張照片,甚至能隔著他薄薄的衣服,隱約看見壓在下面的項鏈掛墜輪廓。
遲疑片刻,楚別夏還是?把項鏈重新藏回衣服里。
反正一直也是?壓在衣服下面……他想。
不會有人看到的。
坐起來折騰了有一會兒,楚別夏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依舊離起床還早。
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一天睡得好過,之前是?因為隊伍,這兩天是?因為個人原因。
楚別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平穩地呼出一口氣。
困擾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趕緊躺下,用盡一切辦法再睡一個回籠覺,這樣才能保證第二天白天的狀態。
他側身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刻意戒了一段時間的褪黑素,按著最少的量吃掉,躺回去在音樂軟件里找到他關注的“我精神狀態很好啊”,正準備像往常一樣隨便點開?一首開?始隨機播放,忽然發現,對方發了一首新歌。
和以往大?多數翻彈不同,這次名字怪里怪氣的音樂人發了一首原創曲,名字是?和他id風格截然不同的正經。
《pne nded at heathrow》
飛機降落在希思羅。
楚別夏第一反應就?是?,倫敦的希思羅機場。
他沒有讓自己?多想,點開?音樂閉上眼睛。
雖然曲名和id不同,但演奏風格確實僅此一家的沒變過。在繁忙的背景音中,鋼琴的音符輕快地流淌。
楚別夏略顯詫異地揚了揚眉。
這位“精神狀態很好”的音樂人,僅有的一些原創曲目,絕大?多數都精神狀態不太好,以至于楚別夏曾經懷疑過,網線另一邊的那位音樂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但耳邊現在響起的曲調,就?像是?童話故事里林間的小精靈,它們?在一朵朵蘑菇上跳躍,有的抱著還散發著清香的草,有的手里空空,臉上卻?也有笑?意。
看來,這位音樂人最近有好事發生。
楚別夏閉著眼睛,唇邊揚起微微的笑?意。
一夜無夢,在音樂人先?生的新歌里,楚別夏難得睡了個好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九點,楚別夏洗漱下樓,睡夠的他難得覺得陽光明媚,便往屋外?走了兩步,正撞上在花園里打八段錦的錢干。
兩人互道早安,隨意聊了兩句,對話進行到最后,楚別夏婉拒了對方一起鍛煉的邀請。
“你們?的身體啊……我可真是?擔心。”錢干不讚同地嘆氣。
楚別夏笑?笑?,沒說什么。
錢干合掌收功,一邊閉著眼睛調整呼吸,一邊問他。
“founder確定要來咱們?隊了?”
“應該是?。”楚別夏沒有把話說死。
“我收拾一下,坐小韓原來那個位置吧。”錢干說。
楚別夏失笑?:“沒事。錢哥你不用動?。”
錢干睜開?眼睛:“換一個位兒的事,也不麻煩。”
“我怕founder惹著你。”他說,“你不是?對他也不怎么喜歡。”
楚別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總之說喜歡肯定不對,想了想他說:“還好,一般。”
錢干略顯擔心地看他一眼,見他目光平靜,便也說服自己?放下心來。
“也是?,現在有個更招人煩的韓昌言了……”他嘟囔。
跟錢干暫時告別,楚別夏走進訓練室開?機。
屏幕緩緩亮起,楚別夏靠進自己?的椅子,余光忽然發現最左側的機位似乎多了些什么。
tug有個慣例,給新隊員一人準備一個禮物,他偏頭,就?看見原本?沒什么多余東西的桌上已經放了一個小盒子,應該是?錢干早上起來放在那里,給do的。
思及此處,楚別夏打開?手機,在第二天的待辦事項里添了一筆——給新隊員買個禮物。
“玩手機吶?”
忽然,身后不遠處傳來劉教?練的聲音,楚別夏回頭,看見對方打著哈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