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你也沒說話。
“沒有。”你輕聲道,“睡吧,喬魯諾。”
他沒說話。
正睡得深沉,你感到有人在親你,嘴唇被對方軟軟地碰著,你睜開眼,是喬魯諾。他在偷偷親你,可你醒過來了。
他慌亂地想要起身,你摁下他的腦袋,舌頭打開他的嘴唇與牙關,在他的領域里肆意橫掃,又吮吸。
“……”
他就這么呆呆被你摁著親,手臂撐在你身體的兩邊,一毫米也不動。呼吸混亂,他不會接吻。
寂しいです。
第二天,布加拉提與喬魯諾在客廳各自沉默,你做了飯,布加拉提先行離開,喬魯諾吃早飯。
他問你什么時候去工作、又要工作到什么時候,他問你能不能多回來幾趟,能不能在這個月參加他學校的家長會。
喬魯諾現在不再回家,而是住學校,初中學校的宿舍環境不錯,一人一間,比他家要好得多。
你說有時間就去,但不一定。你心里還想著要不要搬家,意大利待膩歪了。
新任金主又要去參加宴會,你又在宴會上見到潘納科達,據說他考上了大學,讀法律系。眾人都感嘆著他的前途美好,但他不在乎周圍人的夸贊。
他需要的不是無關痛癢的言語,他需要透透風。
你向金主報備一下,金主同意放行,你才去往潘納科達與他家人身前,請借孩子陪同。金主與福葛家有交情,兩位家長立馬同意。
潘納科達小大人一樣對你行吻手禮,你挽著他的手臂,一同來到室外陽光下遠離人群的靜謐花園處。
他說起一些套路話題,做著表面功夫,你隨意應付,直到他發覺你并不想交談,他便不說了。
你們一起吃了點心,喝些茶飲。蹭吃蹭喝就是好,有錢人請來的廚師手藝一流。
“請問,您叫我出來是有什么事?”他吃完糕點,問你。
“沒事啊。”你說,“我看你心情很煩,就拉你出來散散心。”
潘納科達怔愣。
“就這樣?”
“嗯。”
他低下頭,“謝謝。”
“不客氣。”
到與金主約定的時間,你領潘納科達回去,挽上金主的手臂,回到家人身邊的潘納科達對你微笑著點頭。
是你多管閑事也好,無聊發善心也好,歸根到底,還是自己以前得不到。
如果有人能在當初這樣帶你出來散心,或是帶你逃離,你的日子會不會與現在不同?
你不清楚,也無法想象。因為你一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有的時候,你會想——偶爾會想,如果殺了弟弟,或是搶走初流乃,會怎樣。
迪奧說人總在追求安心,直至你年過三十,才徹底明白,自己飄浮動蕩的心一直都在不安。
“嗨!”
又一次迎來空窗期,你走在街上,對面已經成長為大人模樣的蓋多·米斯達朝你揮手。
喬魯諾就站在他身邊,他們兩個一起出來玩。可今天是上學的日子,喬魯諾見到你,也有一瞬間顯而易見的慌亂。
“你逃課了嗎?”你在他們面前站定,直直盯著本該在學校里的小屁孩。
“工作結束了嗎?”喬魯諾岔開話題,“我們接下來準備去看電影,你要一起去看嗎?”
“喂,我們什么時候要去……哦哦哦,對對,我們就是要去。”蓋多·米斯達扭頭正要反駁,接到喬魯諾的眼神,立即用力點頭。
反正沒有事做,你就當做被他糊弄過去。但你還是覺得逃學不好,問他有沒有好好寫作業,學習很重要的,如果因為貪玩就放棄學業,以后會很后悔。
“你怎么知道我是貪玩呢?”喬魯諾打斷你,“你幾個月都見不到人,怎么知道我沒有好好學習?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我媽,管我做什么。”
他突如其來的不耐煩令你沉默。
“好,我以后不會管你了。”你點頭。他說的沒錯,你又不是他媽媽,哪有資格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你也不了解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又忽然轉變了態度,幾步過來挽上你的手,“我知道你關心我,謝謝你。”
“只是……可不可以多回來幾次。”
“……”
喬魯諾看著你,你也看著他。
突然有個人說出這種話,你不知道怎么回應。
“……好啊。”你說。
喬魯諾開心地笑,你第一次見喬魯諾笑這么開心,你想起了初流乃,初流乃也經常笑,且笑得比這開朗多了。
“誒,喬魯諾,前幾天不是有個日本人來找你嗎?我聽他說你叫……初流乃?”
“不要讓我聽到這個名字。”
“為什么。”
“我討厭這個名字。”
你聽這兩個小男生聊天,突然間愣神。
“誒?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