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弛好像在和黎書談戀愛。
全班的同學都看出來了。
下樓做操的時候,明明樓道那么寬,他非要貼著黎書走。高高瘦瘦一個人,杵在人堆里面,一眼就能看見,偶爾把黎書擠得靠在欄桿上,手臂上被打了一巴掌,他還彎著眼睛笑。
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也一樣,明明手機就在眼前,他走兩步就能拿到,還要拖長聲音喊:“黎書——過來幫我接電話——”
黎書好可憐,大家都這樣想。
一定是屈于淫威不敢拒絕,只能被他使喚。
蕭瀟試探性地詢問過她,“黎書啊,你上次說的,你那個朋友……”
話沒說完,蔣弛又走了進來。蕭瀟及時剎車,黎書還在疑惑地看著她。
蔣弛又走過來,又低頭放衣服,離開的時候,又摸了一下黎書的臉,不過這次不一樣,不一樣的是,他還捏了一下。
黎書皺眉打了一下他的手,他好像更高興了,又摸了摸她的頭走了。
視線轉回,黎書還在一無所知地等她問話。
蕭瀟沉默了一下,轉回身去了。
不用問,他們絕對是在談戀愛。
“為什么還躲我?”
空蕩的走廊中,穿著無袖背心的少年把人堵在教室門口。
一條手臂撐在墻上,肌肉線條流暢。黎書轉身,另一條又緊接著撐了上來,蔣弛貼近,把她圈在自己懷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領口太低,蹭動間,還能看見胸前的紅痕。
“我們已經在談戀愛了,你為什么還躲我?”
黎書在他禁錮里露出半個頭,眨著一雙圓眼東張西望,從他橫著的手臂中看出去,提心吊膽地害怕有人來。
“你別這樣啊,一會兒給人看見了……”
“看見怎么了?我們又不是在做賊,看見怎么了?”
蔣弛俯身,低頭就想親她。
黎書雙手交迭,擋在自己嘴前,露著的一雙眼睛顯得更圓了。
“這是學校,你不可以這樣。”
蔣弛不理她,扳開她雙手就要親下去。
“哎呀!你怎么這樣!就是在早戀,才要偷偷摸摸的呀!”
手被抓住,黎書在里面慌亂掙扎,耳中聽到樓梯間似乎有人上樓的聲音,睫毛一顫,頓時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跑了。
手臂被揮開,她彎腰從懷中跑出去,清風陣陣,只剩下高高扎起的馬尾在眼前搖晃。
蔣弛站在墻邊,手撐著墻,低頭笑。
上樓的男生看見他,“咦”了一下,“蔣哥,你在這兒呢,他們找你打籃球。”
清瘦的少年直起身,背對著,朝他揮了揮手。
“今天不去了。”
“怎么了?有事啊?”
“嗯。”他回答,聽上去還在笑,“有只兔子跑了,要去抓回來。”
早戀。
他又低頭笑,感覺胸口的抓痕又在發癢。
高令遠是最后一個知道蔣弛在談戀愛的。
還是那天他生日,邀請蔣弛周末去玩。
后者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向壽星請示:“我要帶家屬。”
高令遠:?
高令遠:“叔叔阿姨回來了?那也得我請他們啊,怎么能讓你隨便通知。”
早已知道內情的薛寬:……
蔣弛沒什么表情,語氣卻放得很輕,他抱著手臂,挑了挑眉,“不是,是女朋友。”
“行啊你!”高令遠興奮地拍了他一掌,眼里閃著求知的光,“什么時候的事兒?哪個班的?叫什么?怎么認識的?”
幾連問,氣都不帶喘。
蔣弛只是看了眼時間,準備去接人,挑了個問題回答,“洋娃娃。”
“什么洋娃娃?”高令遠那天喝斷片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喜歡玩洋娃娃了?你這個變態,你不會要把抱著睡覺的洋娃娃帶來我的生日宴吧?”
蔣弛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起身走了。高令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視線投向薛寬,后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還能有別人嗎?”
“他那個同桌,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