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輕顫,紅著耳尖,蔣弛揉揉懷中人耳垂。
“聽見了嗎?”
黎書埋進懷中不說話,手指拽著他的拉鏈來回滑。
“你問我這么多問題,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一個?”
又拽著滑了幾下,小小的腦袋慢慢點頭。
臉頰被他捧起,黎書抬頭,撞進一雙瞳色淺淺的眼眸。
“我問你,如果后面你不再需要我補習了,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可疑的沉默。
黎書征住,好幾個呼吸過后,才遲疑著點頭。
臉上的手掌收緊,蔣弛輕笑,使勁捧著她的臉頰揉了揉。
“真有你的。”咬牙切齒,笑得滲人。
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黎書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手中拉鏈順帶著被帶下,蔣弛領口大敞,她卻不像之前那樣替他攏上,而是笨拙地轉過身,搖晃著往前走。
“好冷啊,我們快回去吧。”
走了兩步,沒人跟上,黎書又像個陀螺一樣轉回。蔣弛一手插在兜里,神色懨懨地看著她。看書請到首發站:po18i
他不動,黎書又像剛才走直線一樣,歪歪扭扭地走向他。
眼前好像有兩個蔣弛在晃,她張開手,還有兩叁步時朝他跑,“蔣弛,我要摔倒了!”
蔣弛臉色依舊不好,腳下卻緊跟著邁出兩步,穩穩把人接住。
胸膛硬邦邦的,額頭撞上,黎書小聲呼痛,拉過他手覆在額上給自己揉。
放在兜里的手暖乎乎的,摸著很舒服,黎書又抱著他手臂慢慢搖,攢足了勁兒想把他拽著走,只是她暈暈乎乎的,面上看著很用力,其實落在手上的力氣還不如小貓撓人的大。
蔣弛仍像座山一樣立在原地,她蹙眉,連臉上的表情都在使勁。
“快走呀,外面好冷啊。”
拽了半天拽不動,黎書氣急,在結實的胸膛拍了下。
“我也冷。”蔣弛低頭,淡淡開口。
“那你快和我走呀。”
他又不說話了,固執地收回手,依舊放回兜里。
黎書還挽著他胳膊,被他一帶,也跟著轉回去。
面前是蔣弛大開著的領口,涼風拂過,露出的脖頸白皙修長。
他垂眸,意味不明地重復:“我也冷。”
黎書好像有點懂了,試探著上前,握住外套拉鏈。
蔣弛不動,只低著頭看她。
衣襟合上,拉鏈豎著提到頂端,黎書捧住他臉往下拉,大睜著眼無辜對視。
“現在還冷嗎?”
兩只手都是溫熱的,蔣弛沉默,順從地被她拉著往前走。
黎書又像之前一樣走路,踢踢踏踏,搖搖晃晃。
她不好好走,差點摔在地上,蔣弛及時把她抱住,在她臀上拍了下。
她被打了也不生氣,眼睛亮亮的,讓蔣弛低下頭來聽她說話。
“你今天打的那個人我認識。”
蔣弛頓住,偏頭想看她。
臉被她抵著轉過去,黎書繼續貼在他耳側,像在說悄悄話。
“我很討厭他,他是個王八蛋。他和蔣弛不一樣,我是真的討厭他。”
“我初叁的時候經常被他欺負,他總是在門口不懷好意地沖我大笑,和一堆人一起,嚇得我都不敢離開座位。”
黎書站直,繼續拉著蔣弛往前走,抱著他胳膊,半個身子貼在他身上。
“我那個時候不喜歡和其他人說話,他就打賭,一定要讓我和他說最多的話。”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她跺了跺腳,挽著的手臂都緊了緊。
“他把我堵在廁所門口,那么多人,全都在看我,他舉了個牌子,讓我照著上面念。我不說,他就不讓我走。那個牌子可惡心了,什么‘求求你’ ‘送妹妹回去吧’,我根本就不想理他。”
“那你后面怎么出去的。”蔣弛開口,嗓音低沉。
“我就用水潑他。”黎書得意地仰起頭,“水池旁有別人洗抹布的水,我就用那個潑他。”
“他衣服都被我潑濕了,忙著躲開,一直罵我,被我找到空子跑了。”
“我聰明嗎?”她笑得開心,真的在為自己驕傲。
“聰明。”蔣弛抬手,輕輕摸了摸她頭,“他后來還找過你嗎?”
“找過啊。”黎書低頭,踢走一粒石子,“后面我就更不敢出教室了,因為我潑了他,他總是會在各種地方堵我。”
蔣弛聽著,感覺自己也好像進入了黎書的初中生活,卻只能成為一個旁觀者,無能地看著她在學校擔驚受怕。
“不過很快他就堵不了我了,因為我考上了一個很好的高中,他根本進不來。”
碰到臺階,黎書拉著蔣弛手,一階一階往上跳。
“他家里有錢又怎么樣,他成績不好,他家也不愿意給他找關系,他就是個廢物,根本就沒有我厲害。”
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