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燈籠高掛,燈火通明。
電視正放著今年的春晚,家里人聚在一起打麻將。黎書吃完飯后,坐了會兒,就打招呼說要出去放煙花。
媽媽正胡了一把,眉開眼笑,只轉過頭看了一眼,大聲叮囑要注意安全。
黎書邊換了鞋邊應了聲,拿過玄關上的仙女棒,戴好圍巾跑下樓。
早有等不及的人家開始放禮花,一路上,到處都有小孩子呼朋引伴地放鞭炮。
黎書捂著耳朵腳步不停地向前跑,心情喜悅到連露在外面的眼睛都在跟著笑。
終于到達目的地,她氣喘吁吁,把圍巾拉著往下壓,口中呼出白氣,迫不及待伸出手指按響門鈴。
一聲,沒反應。
又一聲,還是沒反應。
她樂此不疲,直到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里面傳來腳步聲。
眼睛彎了彎,黎書拿出打火機,點燃仙女棒。
蔣弛正在客廳里打游戲,空調開得很高,聲音開得很吵。
半合的窗簾外能看到遠處升起的煙花,他沒什么興趣,準備打到十二點再給黎書打電話。
門鈴開始一聲接一聲地響,起初他不想理會,反正沒人開就會離開。
可是持續不斷的,吵得令人心煩。
最好不要被他發現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走過去開門時,他在心里這樣想。
沒有家人一起吃飯又沒有女朋友陪的人,對待小孩不會太友好。
憋著一股氣,他冷著一張臉,緩緩打開黑色的大門。
眼前被絢爛的火花包圍,一左一右,兩根仙女棒燃燒得燦爛而明亮,而正中間,是黎書更奪目的笑臉,她把雙手往前送,白皙的臉龐在火光下熠熠生輝,隨著天空禮花的綻放,蔣弛聽見她笑著對自己說:
“蔣弛,新年好!”
世界都在此刻被點亮,煙花熄滅,蔣弛邁出門,俯下身,猛的抱住她。
跟著蔣弛進門后,黎書邊走邊摘下圍巾。
“好熱呀,你空調怎么開得這么高?”
蔣弛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子,站在身側接過她脫下的外套,里面是一件印著毛絨小兔的短上衣,紅撲撲的,和她的臉頰一樣。
此刻只聽得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全身上下都像泡進溫泉一樣輕飄飄,他彎腰抱起黎書,摟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電視還放著吵鬧的背景音,蔣弛低頭,額頭貼在黎書臉上。
眼前就是蔣弛垂著的睫毛,黎書伸手,曲著手指摸了下,然后睫毛就開始一下一下顫,像扇子一樣,濃密又纖長。
她看著好玩,又去摸他的眉毛,還沒描摹完,嘴唇就被他偏頭含住。
兩片同樣炙熱的嘴唇在空氣中相貼,蔣弛閉著眼,細細地伸舌舔弄。櫻唇像果汁一樣甘甜,吮一下,只感覺全身都要被甜化。
蔣弛就這樣抱著她,抬手撫在背上,舌尖游魚一樣,靈巧地撬開牙關,找到另一條濕滑的小舌與之共舞。
黎書被他親得身子發軟,腰身后仰,摸著他眉毛的右手順著臉頰滑落,軟軟搭在肩上。
蔣弛握住手臂,把她雙手環在自己頸上。更緊地交頸相貼,唇齒相纏。
臀下往前蹭了一下,黎書嚶嚀一聲,偏頭錯開他繼續的深吻,下巴抵在肩上喘氣。
被吻得發燙的耳尖貼上頸側,蔣弛埋頭,手扶在背后替她一下下順氣。
電視里熱火朝天,沙發上,只余兩人曖昧的喘息。
歇了會兒,他側過頭,顯然是還要再親。
黎書已經面紅耳赤,耳根紅得快要跟外面的燈籠一樣,抬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再靠近。
蔣弛斂眸看了她一眼,在手心親了一下,又把她手掌拉下,把指尖含在口中吮咬。
黎書被他咬得身子發麻,抽出手指,抵在肩上。
“哎呀……你怎么這樣啊,我來陪你過節,你就只想做這個嗎?”
蔣弛偏頭親了她紅紅的耳尖一下,干脆埋在她頸窩,嗓音悶悶地回答。
“太高興了,只想親你。”
他像只小狗一樣拱來拱去,毛茸茸的頭發蹭得頸側發癢,黎書捧住他臉,抬起來和自己對視,“你每年都這樣嗎?”
“差不多吧,”蔣弛無所謂,語氣淡淡,“他們每年都很忙,偶爾才會在家。”
其實他是真覺得無所謂,因為已經習慣了,而且父母就算在家也會不斷有人來打擾,他還不如自己在一邊清凈。
但是黎書好像不這樣想,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指尖捏住耳垂揉了揉,嘴巴“啵”一下親在唇上,“好可憐,今年我來陪你吧!”
耳根微紅,蔣弛低頭,眼尾下垂,燈光下,眼珠像琥珀一樣晶瑩剔透,一開口,好像還帶了鼻音。
“我去年也這樣,一個人打游戲到天亮。”
睫毛垂落,好像陷入了傷心往事。
黎書只覺得他太可憐了,外面張燈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