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便是裕貴妃,她姓名,名叫云靄,這名字倒是動聽,但聽說她是個行事風格狠辣果決、雷厲風行的強勢美人,而且還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便兩情相悅。面對這情況,一般人的確是沒法爭。
之前程漣也提過,皇后韶音的性格的確比較溫和,不好爭斗,因此主動謙讓放權、為自己塑造個溫厚謙和、與世無爭的人設倒也算是個明智的選擇。而且,她也已經生下了一雙兒女,如此說來,皇上對她即便不算寵愛,至少應該也沒有太冷落。
寧月心對那位裕貴妃倒是沒什么興趣,如果能走出這冷宮,她也必定會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才不會站隊跪舔呢。她感興趣的是她宮里的大太監褚槐鞍,皇宮里最容易被忽視的便是這些個身份卑微、不被在意的下人,但實際上最有用、最該重視的也正是這些“下人”——看似不起眼的石子,可最是能攪弄風云。
如果有辦法能和褚槐鞍處好關系,那么無論是走出冷宮,還是日后在皇宮里的日子,都能大有裨益,甚至要多多仰仗他的照顧。
最重要的是,這個褚公公也生得一副好皮囊,長著一張相當精致漂亮的臉蛋,還當真有點雌雄同體的英氣之美,又美又帥,哪怕寧月心只看了一眼,卻仍是印象深刻、很是難忘。
可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遞枕頭,誰能想到,之后的一天,這褚槐鞍竟然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按理說,后宮管事的太監總要每個月里至少抽出一兩天的時間到冷宮來巡查個一兩次,看看太監們有沒有苛待冷宮里的女人,以及,有沒有人死在了冷宮里。一般這事不需要褚槐鞍親自過來,但他偶爾也會親自巡查,也算是給后宮里的下人們提提醒,讓他們不得松懈,要好好辦事。
偏巧這次的巡查褚槐鞍便親自過來。寧月心并未提前得知消息,只是碰巧到宮門前探頭探腦地往外看,一眼便遠遠地瞧見了褚槐鞍的身影,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太監,他越是走近,她越是細看,便越是覺得這男人長得俊俏好看。教寧月心不禁一個勁地在心里哀嘆:嘖嘖,真可惜,竟然是個太監,太可惜了……
雖說面對太監恐怕沒法正常勾引,但仍然可以嘗試一下,就算不能當個情人床伴,也可當個朋友、“閨蜜”。
褚槐鞍還沒走到寧月心的宮室前,便已經瞧見了探頭探腦的寧月心,但他只是埋頭干活,一直也沒吭聲。但走近一些時,他也不禁找機會多瞄了那女子幾眼,心中不禁瞬間泛起波瀾。
冷宮里的女人各個神情凄苦哀怨、形容憔悴枯槁,多看一眼都覺得不忍,還覺得晦氣,可這女人卻全然不同,雖然她也掛著凄婉哀怨的神情,可臉上確是神采奕奕,容顏也是相當俏麗美艷,明明未施粉黛,卻仍嬌艷奪目,宛若早春悄然盛放在枝頭的桃花,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心中滿是驚異與疑惑,可褚槐鞍還是一直忍耐著,假裝沒看見她,直到走到她宮門前,他才略顯戲謔地開口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宮里的貓兒跑了出來,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大活人。”
寧月心依然端著那副凄苦哀怨的臉,皺著眉頭低聲說:“我倒是希望我是只貓兒呢,那我便可從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逃出去了。”
褚槐鞍笑笑:“姑娘,咱家知道你日子不好過,但這話在這地方可不興說。”
寧月心倒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這么平淡,對她說話的態度還這么溫和,她還以為會被訓斥一番呢。
“咱家有職責在身,得進去看看,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說著,他便帶著身后的一眾小太監走進了寧月心的院子。
褚槐鞍還表現得還挺彬彬有禮,看起來還真不像個太監,倒是跟程漣有幾分相似,只是身上少了程漣的強大氣場和作為武將的狠戾和殺氣。多好的男人啊,近看更好看,越看越覺得好看。
寧月心早早退后了幾步回到了院子里,眼看著褚槐鞍走進院子,不禁又一次滿心惋惜地感慨:可惜是個太監……
之前程漣生怕寧月心受委屈,給她帶來了不少東西,特別是衣服被褥這些生活必需品,但為了“迎接”這位公公,她可是將程漣送來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了,將冷宮里原有的那些舊物換了出來,幸好那些東西她都沒丟。但她也沒故意將這兒盡可能往慘了弄,只是恢復了這里尋常的樣子而已。
褚槐鞍來巡查,倒也并不是要將冷宮的每一處宮室都仔細搜查一遍,只是稍微檢查巡視一番而已,其實就是看一圈就走,不會多留。他看向寧月心,開口問道:“姑娘,這里的太監可曾苛待你?每日可曾按時放飯?”
這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問話而已,寧月心也只是依舊帶著一臉可憐委屈地搖搖頭,低聲說:“沒有,在這種地方,每天都有人按時來送一口吃食保住性命茍且度日便是恩賜了,這里的公公每天都極為守時,從未有一次耽擱,可真是教人感激涕零。”
寧月心的口氣可憐巴巴,但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陰陽怪氣,而且她故意說的很慢,可褚槐鞍卻并未表現出一絲不耐煩,還很耐心地聽完了。可明明聽出寧月心擺明了就是滿腹牢騷,他依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