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周的秋季期中假已經到來,alia選擇回到曼徹斯特度過。
飛機從希思羅機場起飛,她盯著舷窗外的云朵發呆,耳邊依然盤旋著幾天之前的告白話語。
“你曾經對我說你想要很多很多愛,然而現在我就想認真的告訴你,我想愛你,alia。”
“你可以信任我,給我一個機會向你證明,好嗎?”
……
alia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復雜心情,喜悅或許是有,但更多的是憂愁。腦子里千回百轉,能做出的決定卻也只是趁著假期“逃”回曼徹斯特,她永遠的避風港。
——她想她需要冷靜一下。
曼徹斯特機場里人流里,alia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理查德。那個高個子的蘇格蘭男人笑著朝她揮揮手,然后就將小鳥還巢般的女孩抱了滿懷。
“歡迎回家,我的米拉。”理查德低下頭,滿懷憐愛的吻了吻女兒的腦袋。
alia像個嬰兒一樣依賴在父親懷里汲取熟悉的安全感,“這里永遠都是我最熱愛的地方。”
“凱文他們看到你回來一定會很開心……”開車回家的路上,理查德笑著說:“自從你去倫敦后,總覺得曼徹斯特少了點什么。”
“我也很想你們。”alia微笑著望向車窗外的風景,有些感慨的說:“我以前從來沒有這么想念過一個地方。”
“因為這里是你的家,米拉。無論你走多遠,最后終究會回到的地方。”
“是的。”alia有些失神的低聲說,“畢竟這里是我的‘安全屋’。”
理查德察覺到女兒有些低落的情緒,便忍不住問:“發生什么了米拉,你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在倫敦過得不好嗎?”
“沒有,倫敦很好。姑姑對我也很好。”alia咬著嘴唇,有些遲疑的說:“只是有些煩惱而已。”
“什么樣的煩惱?”
“……”
猶豫之后,alia決定向父親吐露自己的心聲,“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具有愛別人的能力、我害怕我會對不起那些愛我的人……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聽起來似乎確實有點困難……”理查德略微皺起眉頭,思考之后,就對她語重心長的說:“不過你得學會放松自己,米拉。真正愛是互相包容、理解,依賴彼此,信任彼此,這是一個需要學習的過程……”
“至于選擇,我希望你做出的任何選擇都是建立在你會幸福的基礎上。所以,別太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親愛的。”
父親的安慰與教導疏解了alia緊繃的神經,她忍不住握著父親的手,報以一個感激的笑容,“我很幸運能成為你的女兒,爸爸。”
“能成為你的父親,也是件讓我覺得很幸福的事情,米拉。”
平日里一貫嚴肅的理查德難得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柔軟的笑容,alia感到一種直達心臟的溫暖,仿佛擁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
“我們今晚要去斯通斯家聚餐,你確定不來嗎?”
洗完澡的格拉利什趴在跑步機邊詢問著。
“你們去吧,今天晚上我想早點回家休息。”德布勞內一邊跑步一邊悶聲說。
一旁的迪亞斯欲言又止,而伯納多想上前說點什么的時候,卻被格拉利什帶著一臉促狹笑意的阻止。
“好吧,凱文。”格拉利什清清嗓子,故作遺憾的搖頭,說:“希望你今晚度過一個不錯的夜晚……bye-bye!”
說完,就勾著隊友們的肩膀離開。
雖然在訓練場上已經宣泄了足夠多的體力,但是德布勞內依然難以把自己從一種磨人的思念情緒里解脫。
健身房的落地窗外,是曼徹斯特晴朗的秋日暮陽,德布勞內看著這副景色發呆,腦子里卻在想倫敦今天大概會下雨,希望那個冒失的小家伙會記得帶傘。
自從alia去了倫敦之后,倫敦的一晴一陰都在無時無刻的牽動著他的心。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如此思念一個人:看到女記者灰綠色眼睛會不自覺的想起那雙可愛的、濃郁的翠綠色眼瞳;看到百貨公司櫥窗里的綠裙子會覺得一定很適合她;當第一批應季的蘇格蘭綠玫瑰擺在花店最外端時,他的眼前是她明媚的笑顏……
每當這個時候,德布勞內就會可悲的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那個女孩在自己生命里的一舉一動,就像纏綿入骨的玫瑰花刺,任何細枝末節的動作,等傳入神經時,就是錐心的刺痛。
他在想念她,那朵在他心臟上扎根的玫瑰花在日以繼夜的張狂作舞。可是她在倫敦,他沒辦法將她抱入懷中,沒辦法低頭吻到她柔軟的發絲,沒辦法從她那具充滿生命力的身體上汲取自己急需的“止痛劑”。
——他宛如一個重傷之人,只能無聲的渴求鎮痛的“嗎啡”。
在跑步機上發泄完所有的精力后,德布勞內拖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在健身房里靜坐,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格拉利什等人去而復返,于是就頭也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