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
“重做。”
“重做。”
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連周圍老員工的臉上都帶著同情,原白眼前一直糊著一層淚。
漸漸的,周圍的同事逐漸消失不見,工位上也只剩她一個人。
最新做好的方案足足有十頁紙,她揉了揉干澀的眼睛,活動了一下眼球,感覺到了臉上的緊繃感。
原來是淚水干在了臉上啊。
看了眼掛在網上的鐘表,時間已經來到九點了。
其他人都下班了。
拿著手中十頁紙,原白輕車熟路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這道聲音不如下午冷,染上了疲憊。
原白苦中作樂的想,不是她一個人加班就好。
“季總,這是我新做的方案。”
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將報告接了過去。
經過一天的重做,原白直接將視線投到了認真看方案的男人身上。
辦公桌上一沓厚厚的方案,都是她做的失敗品。
男人很帥,哪怕是俯視的角度也能看出來,高挺的鼻梁格外凸出,上面架著一副銀邊眼鏡。
大概是疲憊,平時扣在最頂端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帶也松了松,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以及下方點點白皙肌膚。
呼吸間,胸膛的肌肉鼓起,很性感。
這幅樣子的季總,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反而多了些人夫的氣質。
“重做。”
男人簡而言之,將這次失敗的方案迭在了一沓失敗方案上面。
辦公室的燈光很亮,原白清晰的看到他鋒利的鳳眼下是疲憊的青黑,男人摘下了銀邊眼鏡,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深邃的眼窩處揉了揉,眼底是化不開的疲憊。
嘖嘖,她竟然覺得自己不是總裁真好?
她大概是做方案昏了頭吧。
“等等,我下班了,方案做好了明天再給我看。”
“好的,季總。”此伩首髮站:p o wenxu e2 c o
原白嘆息一聲轉身離開,然后回到了工位。
她纖細的手指搭在鍵盤上,刪刪改改,沒有發現玻璃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季舒安覺得自己瘋了,自從下午那顆淚水砸到手背上他就已經瘋了,不斷想著這個普通的職員滿臉淚水的模樣,越想越煩,越煩越想。
他迫切的想要甩掉這種如影隨形的失控感,他的人生不能有污點,更別說那些老土電視劇里完全跳脫現實的霸總和小白花劇情那樣的污點,簡直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他從小就被父母委以重任,在事業沒能干成一番風采前是絕對不可能戀愛的,頂多接受聯姻,然后按班就部的生個孩子,再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傳給他或者她。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這么想的。
今天之后,好像有不同的聲音出現了。
他隱隱察覺出有什么地方失控了。
崩潰的是,季舒安找不到那個地方。
男人將還在做方案的女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眼,只能說出兩個字。
普通。
非常普通。
屬于他在大街上完全不會看見的那種。
“嘖。”
想不通,做的方案也不行,還是調到別的部門吧,眼不看心不煩。
他走了出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忙碌的人,皺眉。
加班那么晚,明天不能做嗎?
……
沒了老員工和臭臉季,原白的心情簡直比上班時候輕松太多了。
方案也從一開始的狗屁不通到漸漸圓滑,起碼有個樣子了。
不過加班還是讓人不爽,非常的不爽。
反正沒人了,她罵兩句沒事的吧。
“李狗,你天天都吃屎是吧,一天天嘴巴那么臭,手也不干凈,選的妃也是和你一個德行,惡心死了。”
門口的男人止住了往電梯走的步子,硬生生停在了那里,他好像聽到了某個小職員在吐槽?
“賤男,一天天把工作甩給我開心死了吧,只要摸魚七個半小時,在最后半小時做做工作就能下班,一個月還能有那么多工資可美死了呵呵,早死不超生。”
“還有那個讓我打印方案的,腿斷了嗎讓我去打印,祝你出門就被撞,最好腿撞斷。”
直覺聽完了吐槽,季舒安準備走了。
他好像發現了唯唯諾諾小職員不對外開放的一面,很感興趣,明天就調走。
“最后,季舒安。”
熟悉的名字讓他一頓,微妙的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定位。
“一天天擺著張臉給誰看,要不是那張臉長得精彩我才不想看呢,這不滿意那不滿意,你直接按照自己想的自己做得了,我一個月才那么點錢,每天做多幾倍的工作,牛馬也不是這么使喚的。”
男人輕笑了一聲,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