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霍爾的確把社會學講的很好,但是這門學科伊蓮自己看筆記也能看的懂,霍爾的講解不過是讓她有多了提問的機會、省下查資料的時間而已。算了,不管怎么樣,能搞懂一點是一點。這叁門平時作業都得交論文,讓霍爾幫她改論文、加點平時分也算物盡其用。
隨著筆記又翻了一頁,雙手托著下巴的伊蓮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霍爾停下手里的筆:“你困了嗎?”
伊蓮反應了兩秒才聽懂他在問什么,下意識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晚上十點半。她趕緊站起來:“謝謝你,我要回宿舍了。”
霍爾做了個“隨便你”的動作,沒再搭理她,自顧自起身走出房間。
收拾完書包的伊蓮打開地圖看公交車,發現離這最近的公交車站要走一個小時;至于出租車,回去一趟的價格夠她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就她現在這個體質,伊蓮也不怎么敢大半夜的打車。
糾結了一分鐘,伊蓮放下書包,走出房間,一點點挪到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霍爾身邊:“那個,我能在你家住一夜嗎?”
霍爾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后繼續看電視。
伊蓮松了口氣,道了聲謝,說完“那我先洗澡”就憑著剛剛進門的記憶沖去了浴室的位置。出乎她的意料,浴室里居然放著沒拆封的干凈浴巾和拖鞋。
這人是不是經常帶人回家啊?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伊蓮人都快麻了,不過她昨天剛去醫院做了體檢,結果一切正常,應該還好。
雖然她周圍人的性觀念挺開放,但伊蓮很討厭濫交。她小時候第一次上生理課的時候吐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反正當時還是個小孩的她莫名覺得倆個人發生性關系這種事很惡心。一直到過完十七歲生日,她才能用平常心看待兩個人之間發生性關系這種事,本來還準備在高中最后一年談個校園戀愛感受一下,結果又發生了這些破事。又回到那個不知道被問了多少遍的問題:為什么是她啊!
洗澡完裹上浴巾的伊蓮小心翼翼地把浴室門推開一條縫:電視的聲音還在響。她果斷趁霍爾還在看電視,快步走回之前的房間,剛關上門放松下來的伊蓮一看屋子陳設傻眼了:這是沒有床、沒有被子、連個毯子都沒有的書房!
她又開始想死了。
思考了叁分鐘,伊蓮果斷從書包里拿出來手機,給霍爾發消息:請問你家多余的臥室在哪?
消息剛顯示送達,伊蓮就聽見了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霍爾的手機正擺在桌子上。
想死的欲望增加了。
即使再不情愿,伊蓮還是不得不死死攥住浴巾,將其牢牢裹在身上,走到霍爾身后:“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你家多余的臥室在哪?”
霍爾好像看電視看的很入迷,這次連頭都沒回,抬手指向右邊的門。
伊蓮確定方向后,趕緊小跑進了屋子,在關門前好奇看了眼電視屏幕,發現霍爾看的是植物紀錄片,要是對象不是他,伊蓮還挺有興趣坐過去一起看的。
新的臥室確實很有客房的意思,整個房間除了柜子、床、桌子,就再沒其它家具。看的出來被子是干凈的,沒人用過。把窗簾拉上的伊蓮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將脫下的浴巾掛起來后,裹著被子睡著了。
“……我是您忠誠的信徒,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大人……”
昏暗的燭光,一個穿著修女服的人跪在地上對著黑暗輕聲低語。她似乎說了很多話,但伊蓮只聽清這一句。尤其是聽到大人(y load)這個稱呼時,伊蓮瞬間驚醒。
她很少做噩夢,尤其是這種醒來之后還能記得很清楚的噩夢。她對“大人”這個稱呼印象深刻,因為晚上排練戲劇里的巫女阿瑪拉對惡魔的稱呼就是“大人”。伊蓮又想說以f開頭的那個單詞了,這精神污染的效果也太明顯了吧?不過就是區區噩夢,又不是現實,伊蓮做了幾個深呼吸,閉上眼睛繼續睡。
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室內一片漆黑。
因為沒有睡衣和內衣,伊蓮不得不裸睡,她不知道身上蓋著的被子是什么材質,搭在皮膚上很是光滑,身體稍微一動,就感覺發熱。因為睡不著,伊蓮不斷翻身,沒一會就把自己搞得微微出汗。她想趕緊睡著就好了,但是越想睡著就越睡不著,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久,伊蓮熱到頭開始發昏,她迷迷糊糊的披了件床上的薄毯,打開房門,決定去廚房接杯涼水喝。
月光從窗戶灑進,輕柔地照亮了室內的布置。伊蓮沒怎么費勁就找到了廚房的水龍頭。她熱的顧不上找杯子,直接用雙手捧水喝了好幾口,連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都沒意識到。但是涼水只能滋潤她干涸的嘴唇,她的皮膚還是燙的。伊蓮后知后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燙的像座小火山。她顧不上赤裸的身體,逐個房間推門,帶著哭聲喊著“霍爾”的名字,終于在第叁個房間看到了坐在地毯上的人。
這個狀態的伊蓮意識不到他衣著整齊、連頭發都沒亂,只覺得自己半夜把人吵醒、她很抱歉。但是她不得不這樣。伊蓮哭著坐到他旁邊,拽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