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才一點一點變重。
他望著妹妹頭發遮掩下露出的那一小塊皮膚,沉默片刻,道:“晚宴你還需要露一面,既然裙子已經穿好了,就下床,和我過去。”
裴音很聽話,從床上爬下來,把手放進他掌心。
“今晚,媽媽……”她問道,眼巴巴看著他。
李承袂的目光放在女孩子的發頂。
“她和父親也住這里,為了與你親近。”李承袂笑笑:“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
裴音立刻道:“我想的,今天、今天…”
她聲音小下去:“畢竟是生日。”
“爸爸也在這兒嗎?”她問。
李承袂搖頭:“他有事情,當時爺爺還在時,有一份產業是直接交到父親那邊的。他今晚臨時要去處理。”
裴音歪了歪頭:“爸爸那邊?那份產業和你難道沒關系么?”
李承袂笑了一聲:“我和他的從來就沒關系。‘子承父業’這種詞,在我們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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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哪怕這是以她為主角的私宴。
趁李承袂被敬酒的人圍住,裴琳上前來陪伴女兒。裴音沒了哥哥在跟前看著,躍躍欲試那些果酒,母女難得共飲,都喝了不少。
“媽媽今晚陪你,好不好?”裴琳有些感傷,她看著裴音的眼睛,為那里面不知何時存在的與李承袂類似的情緒而憂慮。
“我們金金十八歲了……媽媽還記得你剛讀高中的時候,在春喜,來例假慌慌張張跑回家來……現在已經要是大姑娘了。”裴琳輕輕嘆氣。
裴音輕輕“嗯”了一聲。
那天下午有些熱的,她肚子痛,身上發虛汗,披著寬大的外套匆忙回家。媽媽印象里的、她如何慌張躲進衛生間,其實只是因為想快點兒先把男人外套上的血跡洗干凈。
她好像總在不同的時間里讓他沾上她的血,像一把西方恐怖童話故事中、丈夫再三叮囑妻子不要弄臟的鑰匙。而一旦沾過,就再也洗不干凈。
她徒勞地,自作多情、一廂情愿地想要他們的愛情干凈一點,最好也能值得被歌頌兩句,但實際上從一切開始的第一天,就已經不清白了。
“你想讓媽媽陪你嗎?你哥哥說,你今晚會在這里住下。”裴琳又問了一遍。她還是想聽女兒親口說想跟媽媽。
李承袂這時走了過來,輕輕攬住裴音的肩膀。裴琳看到兄妹身后,林家那個男孩子站在遠一些的地方,沉著臉看著這一切。
而后,他走了,從正門離開。他的小姨,李承袂的那個前妻跟在后面,好像是追了出去。
——怕是青春期鬧情緒了,裴琳并未在意。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女兒此刻的表情。
裴音露出了一種很依賴的神情,肢體動作不自覺地朝向李承袂的方向。
大約幾秒之后,她發現媽媽在盯著她看,才如夢初醒般地低下了頭,面色有些蒼白,像是心虛,又像在自怨自艾些什么。
李承袂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只是笑笑:“今晚都在這里吧,酒店那邊提前布置過了,本就是為她準備的。”
“……妹妹。”他垂眸叫她,算是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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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烈~地~拒~絕~過~(loopy歪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