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青去看葳也,這小子一看不知道,一看氣死個人。
都說葳也身為師弟,比他成熟穩重更有當師兄的風范,雖不像其余人傻笑,他卻也是跟著笑了下。
明晃晃的看著他笑,太刺眼了。
平時這小子不是很會裝高冷嗎,這會怎么不裝了。
“好啊你們。”蘇唯青與他們對峙,“虧我待你們好,當你們是師弟,都在笑我。”
也怪小師叔,哪都能逮著他。
他不就是小小說了句嗎,至于嗎。
蘇唯青回頭望了眼小師叔,見他目光從妹妹身上轉到他這里,與之對視過后,他承認自己是軟骨頭了。
…真的至于。
裴惜被吸引到,就一直在看著,都忘了自己還在說著的話。
她看了幾下,一直到腦袋上的手撤下,就仰頭看向身邊人。
裴閣默道:“你可別學他。”
哦。
她沒有學的。
這場笑話沒有持續太久,眾人便整理行頭,繼續前往需要捉妖之地,以慰藉百姓,重視宗門首令。
柴房,還亮著油燈。
輕微的砍木聲,還有火燒著扔進去的細小樹枝,上面燒的藥罐子已經鬧開,不少的藥水流下。
有雙粗糙不已的手顫顫巍巍地把藥倒進碗里。
老婦渾濁的眼睛看著藥碗,那碗用了很久,比不得大富人家的精貴,跟他們年老體衰,碗還有一道淺裂,幸好不影響盛藥。
這是最后的藥了。
她想,還是要去為老頭子抓幾副藥。
“起來喝藥了老頭子。”
老婦彎著腰,因著年老身體不好,上身如枯老的樹木彎得很低,她拄拐杖到了目的地,抬起拐杖敲了敲房門。
房門被拉開,老人看了看四周,等確認好了沒有那恐怖的毛物,就拉著老婦進來。
“你個敗家娘們,我都說了不用了,我的身體是大不如前了,可還好好的,一夜不喝藥沒事的,你犯得著出去嗎!”
老婦哀道:“我要不是看到你犯病一夜睡不著,哪會出去?我也怕的。”
老人苦苦笑,“倒是我連累了你。”
兩口子有過一個兒子,可惜這兒子是討債鬼上來的,對他好還不領情。長大成人后,天天混沒有人樣,夫妻倆怕他娶不著媳婦,省吃儉用存著錢,就是為了有著一日他有了人樣,想娶媳婦了就把本子錢拿給他。
可是兒子死了,死得太慘了。
夫妻倆看著他們兒子尸首痛哭,都不知道是誰害死的。
要是兒子是個沒心之人,不懂養育之恩,他們也不必多傷心,就當死了個人。
倆人忙碌了大半輩子,也是見到他有過幾分良心,他跟他們說過不想看他們辛苦一輩子。
可人就這么死了。
老人吹氣,視著湯藥道:“我聽那賣豆腐的王二子說,前些頭又死了人,手跟腳都被吃光了,你說到底是什么樣吃人的怪物。”
這傳得沸沸揚揚,鬧得他們安心不了。
人行橫道,動物成精不是怪事。
最為奇怪的是,那吃人的怪物不是任何,而是幾年前就死了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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