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腹部驟然收緊,不由自主地屏氣斂息,繃著勁的手臂青筋凸起,面紅耳赤。
“公主,您是成了親的人……”
“駙馬的身材比你好。”薛棠淡淡道。
“……”
裴衡光沉默不語,腦海不禁躍出了沉宗知的身影,他沒細看過,只覺高大挺拔,步穩體健,是習武之人,可他也是如此……
布帶倏地扎緊,傷口一痛,他不覺皺了皺眉頭,回過神來。
薛棠輕輕揚唇,“況且,就算我成了親又如何?”
他驀地看去,她一抬眸,目光相碰,眼波流轉。
她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飾,肆無忌憚地滋蔓著,復雜卻也明了,有情欲、有權欲,還有對世俗的輕蔑,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傲氣,令人情不自禁為之傾倒,甘愿沉淪,為其生、為其死,是不是有夫之婦已經不重要了。
一陣風吹來,幾縷發絲撩過他的臉頰,癢意流竄,心旌搖搖。
“將軍……”
她朱唇輕啟,裴衡光恍然回神,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前傾,心跳疾快。
明明火光離得不近,可他卻覺得炙烤無比,臉頰燙得厲害。
外邊的風勢忽地大了起來,“轟”的一聲驚雷乍響,他一把攬她入懷,幾乎是下意識的、出于本能的反應。
火被風吹滅了,漆黑一片。
咚咚的心跳聲強而有力,急促紊亂的氣息在黑暗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薛棠怔了下,“裴將軍,火滅了。”
懷里的人聲音平穩,沒有絲毫怯懼,裴衡光立刻松開了她,“失禮了公主……”
他拿出火石,心亂如麻,已經分不清是怕雷聲嚇到她,還是這雷聲,只是一個借口……
木堆重新燃起來了,火焰隨風跳動,映到洞壁上的人影忽隱忽現。
薛棠悠然起身,“時辰不早了,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欲望可以轉化為動力,但也要學會克制,尤其是不合時宜的情欲。
“進城后找個大夫給你看看傷。”她平靜道。
裴衡光推拒道:“這點小傷……”
“這不算小傷了。”薛棠打斷他的話,“若心脈受損,可就不好了。”
她的話似乎別有深意,抑或他想多了。
裴衡光不再言語,又恢復了那副嚴肅冷峻的模樣,可紊亂的心緒卻難以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