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薛棠心生驚嘆,她只有七歲,言辭與思想卻遠超同齡稚童,非比尋常。
她蹲下身來,平視那雙稚嫩而又堅定的眼眸,篤定道:“會的,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灰白色的天,小雨溟蒙,淅淅瀝瀝。
沉宗知見薛棠許久沒有出來,心里有些擔憂,怕她淋了雨,傷勢又重了,便拿著傘入府尋她。他繞過了影壁,只見一個撐傘的男人走在前面,一襲松綠衣衫,身形頎長,玉樹臨風。
沉宗知記得在府外等候時看到過他,當時小廝為他撐著傘,傘檐擋住了他的臉,不知何人,但從卓絕的身段氣質來看,應是位達官貴人。
沉宗知走近幾步,欲要行禮,那位貴人停下了腳步,沉宗知忽覺幾滴雨漬甩到了身上,他抬傘看去,一張清俊的臉映入眼中,眉梢眼角透著幾分張揚笑意。
“遠遠就看到一個人影呆呆傻傻地杵在宰相府門口,原來是駙馬爺呀!是我眼拙了,還以為是個看門的仆人呢!”
嘲諷的聲音響起,沉宗知臉色一沉。上次以禮相待,卻未得到尊重,他可不會再由著他驕橫了。
“許久不見,文公子越來越俊俏了,與南樓苑的小倌不相上下。”
沉宗知反唇相譏,文疏林不慌不忙,從容地朝他一哂,“看來駙馬爺對南樓苑甚是了解,莫非去過?”
“我沒有!”沉宗知想要爭辯,卻一時語塞。
他自小注重禮教,性子又內斂,鮮少與人爭吵,面對這種無端的敵視難免有些無措。
文疏林輕蔑一笑,斜睨的目光更為傲慢,“你一介粗蠻武夫,根本配不上公主。”
沉宗知頓口無言,他與文疏林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可文疏林卻視他為寇仇,而且這敵意還帶著一股子醋勁兒,不像是與公主不合,遷怒于他,倒像是忌恨他這駙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