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只可惜有緣無分。
侍女端來合巹酒,薛棠沒有流露出不滿的情緒,從容地接過酒杯,等待與沉宗知共飲。
她禮數周全,端莊大方,沉宗知不由得晃了下神,茫然地與她飲下合巹酒。
隨后侍女為二人更衣,落下床帷,關上了門,屋子里只有他們二人了。
雕花喜燭靜靜地燃著,昏黃的燭火隔著紅紗,暈著朦朧的光。香霧透簾,鴛鴦暖衾,說不出的綺艷旖旎,柔情萬種。
沉宗知茫然、局促,不知所措。他悄悄轉頭看向薛棠,從他的視線看去,她靜靜地端坐著,眼神有些空洞,像個木偶似的,不知在想什么。
若換作尋常新婚夫婦,此時丈夫應該擁新婦入懷,耳鬢廝磨,濃情愜意,翻云覆雨,行夫妻之實。可對于沉宗知而言,他娶的是一國公主,即使結為連理,也擺脫不掉君臣關系,更何況,這段婚姻沒有感情。
沉宗知恪守禮教,收回了視線。
他起身轉向她,低首朝她一揖,“時辰不早了,公主歇息吧?!?
薛棠抬起頭,平靜地問道:“你去哪?”
“臣去偏房休息。”
沉宗知欲要離開,薛棠淡淡開口,“洞房花燭夜,莫不是要我獨守空閨?”
是在留他嗎?沉宗知有些詫異,內心更加忐忑。
他不敢直視,仍是恭敬道:“公主勞累了一天,臣怕影響公主安歇。”
他的言語讓薛棠感到有些意外,不禁輕笑了下,眼神有了光彩,起身緩緩靠近他。
她的手欲要觸碰寬厚的胸膛,沉宗知心里陡然一緊,立刻退后了幾步,脫口而出,“公主請自重。”
薛棠看著落空的手,不可思議地一笑,“新婚之夜,何來自重?”
沉宗知意識到自己失言,神色多了幾分窘迫,一時間不知所措。
薛棠泰然自若地收回了手,“你是認為身為女子的我,主動向夫君尋歡不夠矜持?還是覺得身為公主的我,如此行徑有失禮節體統?”
她的語調輕緩、平和,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那是帝王家與生俱來的威儀。
沉宗知頭低得更沉了,“臣、臣失言,望公主恕罪?!?
薛棠不再打趣他了,恢復了淡漠疏離的模樣,“我不是處子之身。”
沉宗知詫異,可轉念一想,她并非尋常女子,即便擁有三千面首,身為駙馬的他也不得有怨言不滿,只是覺得那馮鑒青表里不一,道貌岸然。
見他默不作聲,薛棠眉頭一挑,“怎么?可是嫌棄了?”
“臣沒有?!背磷谥獢蒯斀罔F地回答。
“那你為何不看我?”薛棠又問。
沉宗知沒了底氣,聲音輕了幾分,“君臣關系不可亂……”
薛棠沉靜一笑,伸手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即使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他強烈而又急促的心跳聲。
她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了,娓娓道:“可今晚、現在,你我不是君臣……”
她的聲音好似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聽得他酥麻麻的。女子溫熱的氣息撲到他的耳頸間,惹得他全身發軟,只有身下那處火熱愈發堅挺,愈發沖動。
薛棠見他情難自控,忍不住繼續撩撥,“你身上……好熱……”
“公主……”沉宗知不知是進是退,腦子一片混沌,魂兒好像都被她勾走似的。
薛棠眼波一轉,抬頭凝望著他,視線相碰的一瞬間,他立刻移開了飄忽緊張的目光,心跳得更快了,呼吸也變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