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一伙人已經走了,莎莎被要求去打掃他們空出來的包間,她剛打開門走進去,就被不知道從哪伸出來的一只手抓住了腳。
這個場景怎么這么熟悉呢?
莎莎往那邊一看,只見一個面部已經血肉模糊的男人正倒在地上,從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呻吟。
她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身上除了臉沒有任何其他的傷口,莎莎不理解這個人到底長什么樣能讓他們這么厭惡。
莎莎叫住了剛從門口路過的服務員,告訴了她這里發生的事,不一會兒就從保安處叫來了兩個人,把他抬走了。
“他會被送到哪兒去啊?”莎莎問和她站在一起的那個女服務員。
這種事她也是見多了,“有金主的,送回他金主那兒,要是沒有,在路邊隨便找個地兒就扔那兒了,不過跟咱們沒關系,這包間里哪個人咱們都惹不起,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莎莎回到剛才的房間繼續打掃,收拾完之后也就到了她的下班時間,她終于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和其他同事互道再見之后,她就獨自回家了。
路上很黑,舊街區的路燈經常出故障,時不時還忽閃兩下,街道上還有老鼠“吱吱”的叫聲,像極了恐怖片里的場景。
莎莎一路哼著歌回了家,發現海莉又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只好把人扛起來轉移到了床上。
第一天工作還算不錯,也可能她天生就是能很快適應各種環境。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在沙發上,隨便拿了條毯子給自己蓋上,就這樣睡過去了。
……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莎莎仔細算算,她來舊街區應該也快有一年了。
這一年里,她的生活幾乎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比在訓練營的時候還要無聊,再加上舊街區的娛樂設施實在是太落后了。
不過她在這里也算認識了很多人,偶爾叫上海莉和大家一起打牌搓麻也很開心。
上班也很順利,她不主動得罪別人,別人也沒什么理由去難為她,說不定還能收獲一筆不菲的小費。
最難搞的客人,也只能是雛鳥了。
要接住他拋過來的送命題,有時候還要忍受他到處亂摸的手,和故意說出口的令人下不來臺的話。
莎莎已經麻了。
不過他這樣的態度,也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是“不一般”的,為她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關系匪淺,但莎莎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雛鳥身上的疏離感,有時候她都疑惑,雛鳥到底有沒有把她當人看。
不過她也不在乎。
會所里每天的暴力事件也不算少,莎莎每天除了端茶倒水,打掃房間,還多了一份清理尸體的工作,其實她不太愿意碰那些死人,不過可以加錢,她也就忍痛做下去了。
今天,她又拖著一具尸體塞進了后巷。
這次死的是一個男人,要不是莎莎認識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其實是個年輕人的,他因長期吸□品明明才二十多歲,卻衰老的像四五十歲一樣。
看起來應該是借錢買毒,最后還不上錢,叫人打死了。
莎莎把尸體扔在一邊,洗了洗手,就回去了。
“莎莎,把這瓶酒送到207。”
“好。”莎莎接過酒朝著207走去,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聽見里面說了一聲“進”就推門進去了。
她悄悄觀察了一下這里的人,是生面孔,從穿著來看,不像是舊街區的人,倒像是從新都來的。
新都的人來舊街區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他們看上去可不像什么普通人。
莎莎給他們倒上酒,剛要離開就被叫住了。
“你等一下。”
她不情愿的回過頭,露出她標準的職業微笑,“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坐在最里面的那個黑西裝男人打量了她幾下,“把頭抬起來。”
這是要干嘛?但莎莎也只能照做,把頭抬了起來。
莎莎不覺得這個男人對她感興趣,因為他的眼神和那些色鬼不一樣,他端詳她就像是在端詳一個物件。
這反而讓莎莎不安。
距離她逃出訓練營已經一年了,她知道他們那么多秘密,怎么可能就這樣放任她消失。所以,她擔心這個人是天藤的人。
男人的視線在她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上下打量,似乎是在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看了一會兒后,他甩了甩手,讓她出去了。
離開包間之后,莎莎松了口氣,該說她疤長得好嗎,她唯一留下疤痕的地方,在她的后腰上,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
但她依舊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認出她。
不會吧,不會又要跑路了吧,補藥啊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而且他剛才看了半天連小費都沒給啊。
“嗨莎莎,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吃了屎的樣子?”
莎莎都不用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