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就是婦人口中的“晚禱”,歌聲歡快嘈雜,給娜娜混亂的思維里又添了一根作亂的毛線。
她試圖將這縷雜音剔除出去,但是忽然的,房間里又多了一道紊亂的呼吸聲。
沒等娜娜反應過來屋子里多了個人,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從屋里的角落傳來,他聽起來似乎剛蘇醒,懶散的尾音拖得有些長,聽上去傲慢而冰冷:
“棒極了,看起來我們的好學生也被關了禁閉——怎么不繼續向瑪佩爾女士哭訴,好欺負的受氣包娜娜?”
這招呼聽上去可不太友善。娜娜受到了驚嚇,悚然回身,看向發出聲音的一團陰影。
“你……你一直在那?!”
她揉了揉眼睛,想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他,可這并不太容易——外面大雪反射的光太亮了,襯得黑暗更加深邃,她只能模糊看見他有一頭耀眼的金發。
男孩子似乎笑了,明顯并非出自好意:“你的眼睛和腦子一起埋進雪堆里了嗎?”
娜娜心說,雖然看不到他的模樣,但他一定長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出聲。”
“我睡著了,”他停頓了一下,后半句意有所指,“夢里聽到一只小老鼠在啃地板。”
娜娜尷尬地收回摳地板的手。
陰影里的男孩也不做聲了。他剛剛是在做夢,甚至是一個旖旎的不可言說的夢。但他不記得夢里的女孩叫什么,唯一留下印象的,是她不肯和自己接吻。
夢里的青年實在過于氣惱,以至于對于女孩肉體的任何手感都沒仔細體會,只剩下憤懣和沖動。
……這算哪門子春夢。戀人提出分手,他別有用心用身體挽回卻慘遭拒絕,連一個吻都不愿意給他,對那個人來說,比起春夢,這更像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