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公子離府已五日。
玉梔每日待在公子府,同綠屏一起做事。
不用侍寢的日子,她過的沒那么惶恐。
公子府的下人各司其職,她們二人只是負(fù)責(zé)照料公子日常,所以工作倒也輕松。
初次的經(jīng)受的傷痛如今也好得大差不差了。
只不過她想吐槽的是,綠屏強行喂她的那碗避子湯,難喝至極,她想吐出,竟硬生生被對方拍回去了。
還警示她,在其位謀其職,切勿萌生非分之想。
綠屏確實是個盡心盡力的好丫鬟,不過只衷心于正房罷了。
這期間春桃曾經(jīng)探望過她。
得虧她來的那天,玉梔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要是頭兩天來,可能會看到一個佝僂瘸腿的“老太太”。
“小姐,奴婢與姨娘甚是想你,姨娘前幾日還哭說,后悔把你送來。”春桃苦著臉。
她是發(fā)現(xiàn)了,雖然東院比西廂好很多,但小姐住偏房,那是下人住的地方。
“我現(xiàn)在挺好的。”玉梔掐掐她的臉,似乎想讓她笑笑,“你們現(xiàn)在過得如何了?”
“我們過得很好,現(xiàn)在西廂歸大夫人管,餐食、日用再也沒人敢吝嗇了。”春桃如實說道,“最近要給西廂換一批新桌椅家當(dāng),大夫人還說會給二小姐請女先生教識字。”
“真好。”玉梔聽著就高興。
可春桃看著小姐強顏歡笑,越看越心酸,她們都知,這都是小姐用清白和自由換來的。
“小姐,公子待您可好?”春桃忍不住問道。
“好的,怎能不好。”玉梔笑笑。
其實她除了與公子癡纏的那夜,兩人至今未見面,所以公子待她如何,她也不知。
明明不是很熟,身體卻可以那般親密。
若白日里與公子見面,她怕是必定會徒生尷尬。
倒不如像如今這樣
皇家狩獵結(jié)束,回時外面已是圓月照空。
宋昱在山上待了幾日天天穿高領(lǐng),實在熱得慌,回來時就出了一身汗。
于是便讓下人備水沐浴。
進(jìn)了熱水池,終于可以泡浴,他一身清爽。
再抬頭看到伺候沐浴的是綠屏,他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問道,“玉娘呢?”
按理說如今玉娘與綠屏都是他的貼身侍女了,他沐浴時,最該過來服侍的應(yīng)是玉娘。
“回公子,玉娘說她不舒服”綠屏猶豫道。
其實是因為玉梔膽子小,不敢面對公子,怕公子來了興致又
“讓她過來見我。”公子俊眉皺起,似乎有些不悅。
到底還是沒逃過。
浴室門打開,綠屏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后趕快去跟公子道歉。
玉梔忐忑地走進(jìn)浴室,這里是公子泡溫泉浴的地方,雖是在室內(nèi),但氛圍不亞于山間溫泉,池子大,配套設(shè)施也完善。
四周靜謐,只聞水聲潺潺,泉邊熱氣蒸騰,公子正靠在池岸邊閉目養(yǎng)神。
水中的公子,發(fā)髻松散,墨色濕發(fā)貼著前額,水汽順著頸部慢慢蒸騰出水滴,淌至性感的喉結(jié),再流至起伏的胸膛。
這倒是她第一次細(xì)細(xì)打量公子的相貌。
從前公子總是那般高不可攀,她知自己身份卑微從不敢直視對方。即使兩人度過那般親密的一晚,可當(dāng)時她的腦中混沌,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他生得倒是龍章鳳姿,郎艷獨絕,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五官精致,氣質(zhì)矜貴,怪不得縱使性格那般譎怪,也總有女子芳心暗許。
不過她除外。
“站在那作甚。”一陣威懾的男聲打斷了她的遐想。
“是,這就過來。”玉梔看到公子醒了,小跑著過去。
她擰了把濕透的白巾,然后抹了些皂角,開始為公子擦背。
“爺,力道可以嗎。”她小心翼翼擦著,公子肩寬,她的手又小,一來一回要使上好大的勁兒。
“嗯。”公子閉眼回復(fù),看來是舒服的。
擦過背又撩起水,抹皂角為公子洗發(fā)。
玉梔一邊伺候著,一邊想著這貴族公子倒是享受,做什么都有人伺候著,就算她從前在柳家,洗澡穿衣這種小事都是親力親為的。
“身體好些了嗎?”公子突然開口。
玉梔以為他在說之前跟綠屏請假一事,于是便回道,“好了,現(xiàn)在好多了。”
“嗯。”公子還如從前那般少言寡語。
這與他在床上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等玉梔為公子洗得差不多了,就向公子告辭,可公子卻說。
“你也留下洗洗。”
“啊?”玉梔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等明白了,便紅著臉搖頭,“不用了,爺,奴婢今天洗過了,還是先退下了。”
宋昱勾了勾唇,銳利的眸子睨向女子,冷言道,“有說過你可以走嗎?”
不知為何,在濕熱的溫泉池旁,她竟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