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正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佳節(jié)。
玉梔一行人早半天去了天壇拜祀,此刻已在回府的路上。
剛在天壇聽人說江邊有龍舟賽,春桃有些心癢,一路上都欲言又止。
玉梔看出她心中有事,便問,“春桃,你怎了。”
“小姐,我聽說江邊今日舉辦龍舟賽,好不熱鬧的?!贝禾野材筒蛔〉溃霸廴デ魄瓢??!?
“姨母您看”玉梔看向柳氏,聽到有龍舟賽,她也想去看。
淅川是水城,每年端午龍舟賽都是眾望所至,當?shù)赜虚T臉的大戶都會派人參賽,拔得眾籌者,為家族爭光添榮,還能寓意吉星高照。
“娘親,依依也想去看?!彼我酪篱L這么大,從沒觀過龍舟賽,這一聽更加好奇了。
柳氏想了想,見大家意愿強烈,給林香些碎銀,吩咐了幾句,林香馬上會意,便去馬轎前找阿福商議。
少刻,林香比了一個搞定的手勢,轎內(nèi)一片歡呼。
京城,江邊。
鼓聲震天,江面波濤蕩漾,船漿劃破水面,如脫韁野馬,破浪前行。
兩岸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歡呼聲震耳欲聾。
玉梔幾人來遲了,只能站在臺階后排觀看。
宋依依個子矮被前面的人擋住視線,就托阿福將其抱起觀看。
玉梔這邊正看得起勁兒,肩上被人拍了下,回頭,卻見身后是多日未見的表公子。
表公子一臉愁容。
“隨我去,有事。”表公子湊近玉梔耳畔道。
她回頭看向其他幾人,見他們并未關(guān)注到這邊的情況。
玉梔心里雖有些矛盾,但最后還是跟著去了。
當面說清楚也好。
玉梔隨表公子來到一處人少的空地。
遠處鼎沸的人聲還未消散。
看著心事重重的表公子,玉梔欲言又止。
半晌,對方突然執(zhí)起她的手,表情認真道,“柳姑娘,你可愿跟我?”
“表公子,此非兒戲,話可不能亂講?!庇駰d不自然地敷開對方的手。
“當真,顧某今日來,就是想跟姑娘你表明心意?!鳖欒幵俅巫プ∷氖?,與她十指相扣,眼底盡是炙熱。
“表公子,我之前不知您早有婚約,才會鬧此誤會?!庇駰d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表情嚴肅,“如今我已知曉,你我本就天差地別,不應再有瓜葛?!?
“姑娘,你可知我心意?”顧瑾軒仍不死心,眼里閃著希冀。
“今日隨你來,便是要說清楚?!庇駰d正色道,“希望表公子以后能夠忘記玉梔。”
顧瑾軒問顏色變,“顧某對姑娘已情根深種,怎能輕易忘?”
玉梔態(tài)度堅定,“表公子您已有婚約了,我們就此結(jié)束罷。”
玉梔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告辭,可一下瞬,卻被人抱個滿懷,力氣之重,讓她難以掙扎。
“柳姑娘,你若是肯,只需你一句,我寧可取消婚約。”懷抱更緊了。
“不可。”頭次與男子這般親密,玉梔只覺如芒在背,可依舊無法掙脫。
“為何?”顧瑾軒聲音有些慍怒。
“因為我們就不該”話未出口,四周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強烈的危機感襲來,迫她使勁畢生之力將其掙脫,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只留下男子寂寥的定在原地。
無人在意的角落里,一雙犀利的眼,目睹了一切。
最近妹妹經(jīng)常來找宋昱哭訴。
依舊是舊調(diào)重彈,聽得他甚是煩躁。
只不過,這次倒不是因為表兄想納妾,而是想直接與其解除婚約。
想到端午那日,城外江邊緊密相擁的那對男女,宋昱眉心微皺,最終得出結(jié)論。
女子不可信。
前頭還與他承諾與表兄斷絕來往,后頭就背著人在外茍且。
到底是有多耐不住寂寞。
“哥,你說該如何?”宋媛抹干眼淚,滿眼期待的看著兄長,“依我看還是將那狐媚趕出府吧?!?
“趕走又如何,出了府表兄納她做外室,你又如何。”宋昱慵懶翻書,眼神都懶得遞給她。
“總之,有我沒她!”宋媛氣憤兄長對她的事不上心,一把搶走他手中的書,“哥,你到底想不想幫我?”
“作甚么?!笨吹煤煤玫耐蝗槐粨屪?,趕緊拿回書本,見那書頁被其攥得微皺,宋昱頓覺不悅。
“整日就知看書,到底通不通人情?!彼捂伦焐下裨怪?。
“那你呢,整日就叨念著男歡女愛,哪有金枝玉葉的樣子。”宋昱反擊。
“你!”宋媛深知自己吵不過兄長,數(shù)落一句“木魚腦袋”就氣惱地走了。
回到府里,宋媛依舊覺得不解氣。
香菱遞給主子一杯暖茶,讓她消氣。
宋媛根本沒心情喝茶,獨自發(fā)著悶氣。
“小姐,您也別生氣,就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