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郗青月眼前閃過模糊人影。
昏暗的房間內不太真切,影影綽綽朝她走來,伸出手越來越近。
“呃!”
當脖頸被大力掐住,美好幻夢猛然破碎,郗青月神智一下清醒過來。
慌亂之間摸索到床頭開關,啪嗒一聲,房屋明亮,郗青月也看清來者——顧千。
顧千面目猙獰憤怒,他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嘴中凄厲的質問:“為什么要走?你都不愿意等我回來嗎?”
“咯……”郗青月拍打著掐住她的手臂,“救……!”
顧千死死瞪著郗青月,直到她眼里溢出淚水才猛地放手,往后拿起郗青月的書包,將咳嗽的郗青月攬進懷里。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郗青月驚恐問道。
懷里有了溫熱的郗青月,顧千激烈翻涌的情緒稍有平和,“我一路調監(jiān)控,就把你找到了?!?
說到這一點,顧千笑了一下,似乎覺得頗有捉迷藏的意思。
郗青月睜大了眼,顧千能在幾小時內調出監(jiān)控找到她所在地,其勢力不容小覷。
他們在郗青月眼中里輪廓交迭,骨子里同樣的傲然自大。
只陸凌絕會忍耐然后一瞬間爆發(fā),顧千則是從不曾掩蓋自己的桀驁恣肆。
“怎么能這樣……”郗青月推搡他,心底的恐懼隨著越來越緊的懷抱而加深。
被統(tǒng)治驅使的肉體記憶飛快復蘇,不需要思考,長達叁個月外界與內在的馴化讓她自動開始反射。
顫抖,落淚,討好。
自由意志頑強抵抗,又脆弱可破。
“回來吧,和我回去吧,我們回家?!鳖櫱o視郗青月的請求,渾然不受軟綿綿毫無攻擊力的拳頭威脅。
尖叫聲中,郗青月抱住顧千的脖子,整個人的重量落在顧千手上。
“你要干什么?”
“回去,我們回去?!鳖櫱У溃鄣兹计鸩恢幕鹧?。
郗青月還要說些什么,隨著顧千轉身和走路的顛簸又全部壓在喉嚨里,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抱緊顧千,當顧千踩在斜而陡的狹窄樓梯上,郗青月帶著哭腔求饒道:“放了我吧,就當一切沒發(fā)生過,饒了我,求你……”
“不行,我……舍不得你走掉。”顧千斜睨著郗青月,嘴角微微一勾,抱的更緊了。
他們鉆進了車內,在脫離禁錮第一秒郗青月反手打了顧千一巴掌。
清脆的拍擊聲響起,空間內有一瞬間的死寂,郗青月先怕了,她往后縮去,不想顧千爬到她身上握住她的手舔舐起來。
“喜歡你。”顧千一邊舔一邊盯著郗青月的臉,不愿放過郗青月半點表情變化。
郗青月惡心極了,又俱又怒。
“你……!!”
“青青……”顧千呼喚郗青月,盯著郗青月。
郗青月不懂他要表達什么意思,但行動上顧千解釋的清清楚楚。
嘴唇貼上另一張嘴唇,用力之下擠壓在齒間,鈍痛。
郗青月緊咬牙關不松口,她的雙手被反剪在后,舌頭撬動她的唇和眉眼。
這種完全不顧她意愿的情熱是最折磨的,而且所有反抗都無效。
她所有憤怒恐懼的喊叫只能換來顧千玩笑一樣的回應,顧千將她當作一個調皮的小動物一樣看待,全心全意顧著自己玩樂。
那些吶喊拳頭,都打在棉花上,悶在心里。
毫無人權,毫無自由。
層層枷鎖套在身上,拉扯郗青月的四肢和靈魂,不知何時就會撕裂,朝著五個永不相交的方向逃跑。
折磨了一路,郗青月被拽著進別墅,她用盡全力去往外跑,還是被顧千拽進去了。
大門嘭地關閉封鎖,她衣服折騰地凌亂,瘋婆子模樣,被丟進了床榻。
顧千臉上花貓一樣全是抓痕,手臂也布滿紅痕,全是郗青月的杰作。
他這種天之驕子從未在外人那里受過這樣的對待,可郗青月做到了。
郗青月落著淚,手臂支撐著她起身,她痛苦地朝顧千喊道:“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顧千正在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抓傷,聽到此話便抬起頭,少年的音色清亮透徹,如同他的眼。
“s市華程集團的董事長在重金懸賞一位叫郗青月的女孩?!?
短短一句話,掐斷了郗青月之后所有的話。
她呆滯在那,一動不動。
顧千嗤笑一聲:“小婊子,見好就收吧,我清楚你的為人,別演戲了。”
說罷,顧千再次換上那副撒嬌可憐的表情跪在床上,緊緊抱住郗青月,“我會喜歡你,接納你的?!?
他的五指插進郗青月頭發(fā)里,好似給寵物打理毛發(fā)一般五指為梳,緩緩梳著。
郗青月抖得厲害,不知是因為來自身體上的侵犯,還是精神上的恐嚇。
落在身上的視線宛若實質,郗青月滑過臉龐的淚水濡濕了顧千的肩頭,她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