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屋外穿來鳥鳴,嘰嘰喳喳快活的很。
郗青月嗔怒,睜眼怨懟地瞥向白色窗簾。
柔和的光線打進臥室,郗青月聞到一股作嘔的腥味。
或許已經散去,但郗青月打心底就是感覺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一側一如既往擺放了洗干凈的衣裳,是全新的衣裳,因為郗青月并沒有帶這件衣服。
不作他想,郗青月換上衣服,又去浴室恨恨洗漱一番,下樓正好又和保姆遇上。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郗青月先打破平靜:“姐姐,顧千呢?”
她盡力用正常的語氣去詢問,似乎二人只是朋友關系一般。
只有如此,郗青月才能夠欺騙別人一樣,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從未發生過那些事情,欺騙自己人生依舊美好。
經歷過陸凌絕的雷霆手段,郗青月還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她自我催眠著,露出一個微笑。
殊不知,她的微笑實則很苦,哀傷之意溢于言表。
保姆當然心知肚明,所有打掃后事都是她處理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郗青月都那樣了,保姆也只好當作什么都不清楚,笑著道:“少爺去上學了?!?
最近顧千惹了不少事情,被嚴厲要求準時上下課,不得早退曠課,顧千念著還要把郗青月弄進戶口,也就乖乖聽話賣個乖,老老實實去上課了。
算起來,郗青月這個年紀也是才上高二,可惜命運不公,讓她早早就挑起大梁闖蕩社會。
“嗯……”郗青月沉吟一會,找保姆吃了些東西,感謝一番后,趁保姆去廚房收拾碗筷的間隙,郗青月竄到大門前去開門。
門裂開一條縫隙,郗青月眼前一亮,大氣不敢出一口,回頭查看保姆的位置,不想又和她對視上了。
郗青月心下一涼,拉開門就鉆出去了。
穿過庭前院的小雕塑噴泉,保姆還在后面叫喊著,郗青月鼓著一口氣,腳步飛快。
大鐵門無人看守,許是顧千覺得a市治安管理值得信任。
這可就便宜郗青月了,她毫不猶豫跑出去,留身后聲音越來越小的保姆苦苦乞求。
再三踟躕下,郗青月掏出手機查看地圖。
還在喜滋滋幻想美好生活的顧千被桌斗震動的手機吵醒,他不耐煩接通,里面是保姆苦哈哈的叫喊說辭。
在保姆拼命的阻攔之下,郗青月還是跑走了。
顧千只聽到了后面一句話,他從一瞬的迷茫不解到憤怒,唰地拍桌起身,也不管班上上課的老師和同學們怎么看他,頭也不回的跑出教室了。
24小時待機的司機被指揮著前往警局。
車后座上,顧千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不知道心里胡思亂想什么。
看著是不是停頓等待紅燈的車輛,煩躁涌上心頭,顧千也懶得管那些人直接命令司機闖紅燈。
一聲聲謾罵里,顧千火急火燎跑到最近的警局,他的臉就是通行牌,很快就有高職位領導來接待他。
顧千也不扭扭捏捏,直言他所來的目的。
因為昨天才來過一次,招呼顧千的人業務熟練地調出一路監控。
望見監控里慌慌張張的郗青月,顧千心里的火就燒的厲害,拳頭被他捏的咯吱作響,一旁警員一聲不敢吭,生怕惹到顧千這位祖宗不高興了。
“呃……顧公子,你要找的人可能……”警員頗感荒謬,又因為對顧家的畏懼顯得結巴。
“有什么快說!”顧千哪里有心情跟他鬧。
“這位小姐,就在我們筆錄室里做筆錄呢……”
“哈?”顧千怪叫一聲,喜上眉梢,嘴角都壓不住了,心情可見的變好了,“快帶我去!”
“誒誒好嘞。”警員點頭哈腰,見顧千開心了他才敢露出討好的笑意。
而和顧千不足50米距離的郗青月,還在為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闡述。
脫離了s市,郗青月單純樸素的三觀里依舊是信任著官方權威的機關,她認為陸凌絕只是侵蝕了s市的官方。
但不是人人都權勢滔天,能夠對一座巨城只手遮天。
她遇到的人還能個個都是有錢有權?郗青月承認顧千可能很有錢,但是若說他也同樣能夠在作為政治中心a市遮天蔽日,郗青月是不愿意信的。
這種概率太小了。
所有,郗青月依然決定用法律的武器維護自身權益。
嘎吱——
輕輕的開門聲驚醒了沉浸在述訴中的郗青月,她的身體因為驚嚇顫抖一下。
因為迫不及防的驚嚇令她有些不快,不過這種不快她能下一秒就忽略。
畢竟郗青月從來都是一個很好欺負的軟弱者,她愿意息事寧人,愿意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而讓他人輕松。
正在給郗青月做筆錄的警官站起來,郗青月的視線也隨著他抬起,然后往身后轉。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