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將這渺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陸洲白的身上,因為她知道陸氏企業是跟段氏企業可以稱得上是平起平坐的狀態。
簡禾甚至沒有多想,直接便跟著陸洲白來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此刻那雨依然還下個不停,雖然這間公寓他不經常過來住,但還是會習慣性的雇傭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
他問了碼數,又怕她多想緊接著補充一句讓助理去買新的衣服。
“什么時候帶我去見我媽媽?”
簡禾再次開口問道,眼眸深邃透著不安與謹慎,陸洲白這時剛好從臥室里面走過來換上了新的衣物,手上拿著那塊白色的浴巾就開始幫她小心翼翼的擦起發絲上的水珠來。
“等換了衣服,馬上就帶你去。”
“已經讓助理去打聽了。”
每當看到看著身前這個單純真摯的小女孩,陸洲白就如同看到一只新生般的小羔羊般讓人覺得憐憫。
無論什么時候,陸洲白都是這副不會輕易將情緒展露在臉上的人,但簡禾心中卻無法生起一絲討厭他的心理,又感受著那柔軟干凈的毛巾不斷將自己發上還有臉上的水珠全部擦干凈。
等陸洲白幫她用風筒把頭發吹干后,助理這時也已經買好新衣服過來,一模一樣的衣服,這樣也好,起碼回去也不會被段清野誤會而又生氣。
換好衣服的簡禾這時已經出來,兩人又離開這間公寓上車往東城的醫院去,雖然只要8-9公里,但臨近下班點,還是會慢上許多。
車內并沒有開空調,溫度反而剛剛好,陸洲白看著前方的紅綠燈,指尖細細的摩擦著方向盤,良久還是決定主動出擊來:“簡禾,我能看得出來,你很想離開段家是嗎?”
簡禾坐在后座,原本只是楞楞的看著雨點順著玻璃滑落而下,聽到那道沉穩清冷的嗓音響起時不由得有些一頓:“我……我沒有……”
“你害怕我會告訴段清野嗎?”
“我這樣說,只是想告訴你,我跟你是一起的,無論你做什么選擇,我都支持你甚至也會幫助你。”
紅燈跳到綠燈之際,車子再次發動平緩的行駛在路上,她聽著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再次將那個重復的問題拋了過去:“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好處。”
“出于成年人對待未成年的義務關照與責任?”
“每次跟你見面,你都是那副心里藏著事的樣子,不僅是我,就算別人看到也會好奇吧。”
她沒有在繼續回答,陸洲白的確是說話算話,帶著簡禾到了市中心醫院見到了她久違不見,日思夜想的媽媽。
那個女人面容憔悴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長這么大了,心里只是難受沒有能參與她的成長,很快就哭成了淚人。
“對不起……我的孩子……”
“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
“是媽媽的錯,媽媽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待在那里的……”
簡禾對她起初有些陌生,但當她能準確的報出自己的身份證號碼,出生年月日,甚至還能拿出自己的出生證明。
憋屈了將近10年的委屈全部化作淚水流了出來。
女人擦了擦眼淚又對站在一旁的陸洲白連連道謝起來,簡禾沒辦法責怪眼前的女人,因為都是段清野,如果不是他從中阻撓,自己早就跟親生母親會面上了。
陸洲白就靜靜地坐在病房外面等候著,不僅僅是等著簡禾,但簡禾剛好已經從病房走出來順帶關上門就看到他還坐在椅子上等候。
身上沒有穿西裝外套,也沒有打領帶,只套著件白襯衣,長袖擼起在手臂處,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一改以往的規整禁錮的氣息,多了幾分野性。
“聊開了?”
他這時已經坐起身開口問道,眼眸依然如同湖水般平靜。
“嗯,謝謝你,陸洲白,如果沒有你這幾天的資助和照顧,我恐怕就見不到她了。”
“費用,我會記下到時候還給你的。”
聽到她年紀明明比自己小,既然直呼自己的姓名,陸洲白喉結微微滑動,但那種莫名的情緒消失很快難得勾起笑意:“還是第一次有人直呼我的姓名。”
“平時他們都叫我陸先生。”
簡禾聽到這里,原本還有些濕意紅腫的眼眸頓時閃過一絲驚訝,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冒犯到對面連忙道歉:“對不起,因為你當時也是直接介紹您的全名的。”
“我出口就習慣了。”
“沒事,有時候被年紀小的人這樣叫也挺好的,起碼有種我跟你同齡的錯覺。”
陸洲白臉上的笑意不減,話音又停了下來,簡禾還不想離開,甚至不想回到段清野身邊,直接坐在了身旁,她抬了抬眼皮,就像是徹底放下了心底的戒備將自己過去全盤托出,但隱藏了被段清野強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