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也是。”央玨附和道。
冬天,大海,晴天,陽光,朋友
這幾個詞語結(jié)合起來就是最好的時光,最完美的逃跑。
“那這次呢?回去了要怎么辦?”央玨問。
央玨突然有點難受,她不喜歡探索者和探密者這兩個身份,總是她在發(fā)問,在主動渴求林輕的什么。
但是真的靠近了又覺得貪心有余,妄想不足。
主動才有機會,央玨在心里默念。
“不會啊,現(xiàn)在不是有你嗎?我可以藏在你家里呀。實在不行,你把我藏到你心里就可以了呀~”
“啊——”
央玨怔住了,心里那點不愉快被林輕輕輕搞散了。
嘴甜的女人誰能拒絕呢?煩惱就像沙子,一下就吹散了——沒了——
“可以的,我?guī)笥鸦丶遥依锶藭芨吲d的?!?
“我知道,我是你媽媽之前的學生啦,你媽媽經(jīng)常在我們面前夸贊你,夸的時候笑的合不攏嘴,贊不絕口。
所以我愿意和你當朋友,央老師是那樣的人,你也不會差?!?
“所以我的名字——”
“知道,暗號嘛,央老師說了五百次??鋸埩?,總之就是很多次。
姥姥姓央,很獨特,女孩子們都隨姥姥姓。媽媽的名字里帶有王字旁,又想讓你名字帶個雨,說是女孩子名字帶玉好。
所以最后翻遍了詞典給你起名央玨,對吧?”
“所以我以后也可以給你寫日記嗎?”央玨問。
“等價交換,你給我看你的日記,那我也給你看我的日記。”
林輕難得調(diào)皮一下,“你明明就是單純想讓我知道你沒說出口的心理活動,臭央玨。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把它藏在這吧?!绷州p說。
她手里捏著那枚從海邊撿的貝殼,這是屬于她和央玨的逃跑紀念品。
“埋在這里,當成秘密,這樣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想起,電視劇里都這樣說,我們也試一試吧。
我如果以后還有機會來這里,說不定我就會想起這枚貝殼,想起和你的逃跑與約定,想起今天暢快的心情和自由的空氣,多好的想象啊。”
林輕重新用后背靠在欄桿上,及肩短發(fā)隨風流動。
“我不想回家。
回家了就是無盡的指責和謾罵,不是熱暴力就是冷暴力,好像沒我這個人一樣,吃飯也不叫我。
我不知道他們想干嘛,用這種方法逼我就范嗎,我又沒做錯什么。
搞得好像我才是最大的施害者一樣。
就算我認錯又能怎么樣,能改變什么?他們又想讓我搞點什么來證明自己“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自殺?自殘?痛哭流涕?整日以淚洗面跪著做人?恨自己不應該長了個逼?還是用中世紀獵巫那樣的辦法把我吊在絞刑架上燒死?
都很可笑。
反正我沒錯,他們怎么對我是他們的事,我不可能遂了他們的意去用受害者心態(tài)對待自己。
我可不是什么受害者,我是說心態(tài)上,我是斗士、戰(zhàn)神、復仇者。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我不會學著懦弱的模樣把自己打倒。
我也不是一直都在很頂尖的地方和像你們這么優(yōu)秀的人在一起讀書的。
我初中的學校并不是頂級好,只屬于中游的學校,有很多不喜歡讀書的小朋友。
初中廁所里面有好多抽煙的,上課躲在里面抽煙。
晚上也會逃課去喝酒。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行為,只是那時候我對周圍一切的厭倦程度已經(jīng)相當濃厚了,我只是羨慕他們能想走就走,不管不顧,我要顧慮和害怕的卻有很多。
我有時候就在想,我如果也學他們虱子多了不怕癢去破罐子破摔的話,會不會好點呢。
答案是不會,我發(fā)現(xiàn)就算我和他們做了一模一樣的事情我也不會真的快樂,我想要的不是暫時的虛假自由。
我想要的是永久的。
其實偏見一直存在我們身邊對吧,初中學校的老師看著那些孩子逃課的背影就會告訴我們這樣做是沒出息的行為,將來只有成為社會敗類的份兒。
這也是我不敢出逃的原因之一吧,就是我害怕成為別人嘴里的混子,我一直被好學生的優(yōu)待包裹著,所以不由自主擔心反叛的后果。
不過現(xiàn)在那些都不重要了。從我第一次對著爸爸媽媽大吼我沒錯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和過去的我撕開了鴻溝。
我注定要成為我自己了,而不是別人眼里識趣的好女人、好孩子、好學生。只是促使我反叛和掙脫他人期待的代價有些太大了。
現(xiàn)在你帶我逃課了,那我們算是也成為了混子學生中的一員嗎?”
林輕笑。
央玨想哭,但是忍了忍,還是把鼻腔的酸澀掩蓋好,跟著林輕笑:“混子不混子誰說了算了?這沒辦法定義,我們覺得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