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聽到樓下有響動，站在窗邊探頭往下看。熟悉的車和身影，讓她一直緊張的心放松下來。顧星寒說半個小時回來，可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人影。終于她決定暫時放下兩人的隔閡，發信息問他。雖然還是沒有回復，但二十多分鐘后，顧星寒回來了。

當顧星寒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桑余的臉，她愣了一秒，馬上跑開。顧星寒輕笑一聲，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加快了許多。

敲了兩下次臥的房門，里面沒動靜。但知道她沒睡，顧星寒推門進去。桑余正趴在桌子上寫字，但聽到身后腳步聲走近，桑余身體往前擋住面前的本子。

“在……寫日記？”顧星寒笑著問她，同時把手指插到她有些亂的發絲之間揉了揉。

“嗯……”桑余聲音悶悶的，但終于不排斥他了，沒像前幾天躲著不和他有肢體接觸。

“那你好好寫，我不看。這本練習冊我先拿走，你寫完日記來找我，有點事和你說。”說完顧星寒拿著桑余上午新買的練習冊離開了。

沒幾分鐘，桑余敲敲書房的門，打開一條縫，把頭伸進去。顧星寒抬頭溫柔地看她，招手讓她過去。

他把面前打開的練習冊放下，把和自己有些距離的桑余扯到懷里。好久沒抱她，有點想念軟軟的身體。

本來已經不排斥肢體接觸的桑余，在腦袋被按在顧星寒懷里的時候，她吸吸鼻子。突然身體劇烈扭動，從一臉茫然的男人懷里強行站起來，并且后退了一步。桑余滿臉嫌棄地沖他抱怨，“你怎么又帶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回來了？！”

“什么？”顧星寒皺眉看著她，他的聲音很小，但其中的寒氣，讓桑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呃……沒什么……”剛剛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一秒破功。

“又？所以……你上次不是因為我回來晚，沒人給你簽字。是因為你發現我和別人睡了？”顧星寒琢磨著她的那個“又”字，上次桑余的反常浮現在腦海里。

他的聲音很輕，但桑余越來越害怕。她的下巴被顧星寒捏住，男人強迫她抬頭。

“桑余，我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說過這個問題。如果沒記錯，你是同意的，嗯？”手上的力氣加了一些，同時腰微彎，顧星寒的臉幾乎快要和她貼在一起了，他呼出的熱氣打在桑余身上。“重復一遍我們當時的約定。”

“我……只可以做你的小狗，而你可以有不止我這一條小狗。”桑余的聲音在顫抖，她不停扭頭，終于下巴掙脫了他的鉗制，桑余嘟囔了一句“我要回去睡覺了”，就往門口跑。

“站住！”顧星寒呵斥住他，但桑余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要轉身的意思。顧星寒也沒打算去安慰他，他看著桑余顫抖的肩膀，輕嘆一聲繼續說，“桑余，我是對你很寵愛，但不代表允許你在我的底線上反復橫跳。我只給你叁個數的時間考慮，回來還是走，你自己考慮。叁……”

“二”還沒出口，桑余轉身，眼眶發紅。她用余光掃了一下站在面前的顧星寒，然后把手放到了他伸在她面前的掌心里。顧星寒看了她一會兒，手稍稍用力，把已經沒什么力氣的女孩扯到懷里。“對不起，以后回來我先洗澡。你去大床上等我，我洗完澡找你。”

洗完澡的顧星寒，發現桑余在她自己的小床上躺著。他坐在床邊，手伸到桑余的被子里，抓住那只依然有點想逃跑但又不敢動的手。“桑桑，去我房間？”

“我自己睡就好。”桑余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

“我今天晚上要和你睡。你自己選，在這里還是去我房間。”堅定的語氣，讓桑余把一直看向別處的視線挪到顧星寒臉上，一顆水珠從他的發尾滴落，桑余小聲啜泣，“不要去你的房間。”

“好，那就在這里睡。”說完，他把桑余的床頭燈關了，掀開她的被子，把僵硬的身體抱到自己懷里。

“桑桑，為什么要買那個練習冊？”正在不停啜泣的桑余，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抬頭看顧星寒。突然轉移的話題，讓她有點懵。

“那本好多題目不適合你。”看她不說話，顧星寒繼續說。

“這段時間，你給我的題，好多我都不會……”

“不會你可以問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做那個練習冊。那里面的題偏向競賽，對你的考試用處不大。”

“我……”

“不想問我？”顧星寒看她欲言又止，猜出桑余的想法。果然，她把頭埋到他胸前不說話。

“桑桑，以后你想什么時候去我房間睡覺都可以，只是我們不再發生關系了，可以嗎？”

“嗯？”桑余猛地抬頭，她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她喜歡抱著顧星寒睡覺，但也舍不得他打她屁股的感覺。

“今天這事之后，你還想和我發生關系？”顧星寒苦笑兩聲，低頭看著桑余。月光下她滿臉委屈，掛著晶瑩淚珠的睫毛在不停顫抖。

“說不出口的話，可以發信息，或者寫紙條給我。但是桑桑，有一點你要清楚，我沒打算因為誰，改變我的生活方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