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很差?!焙髞?,顧燁彤告訴他,“半杯是我的極限了。”
他這才明白,為什么在他們的婚宴上,她全程用葡萄汁充數,所有的別人倒來的酒也都是由伴娘代飲的。
他也才知道,她的伴娘是她的大學的同班同學,卻也是她的瑜伽教練。
“若琳是個寶藏女孩,會的事情可多了。要不是嫁給了你,我是要和她共度余生的。”
而從此他也開始提防起了,那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
除了不剩酒力,靳南庭很快又了解到顧燁彤其實根本不會游泳。
“為什么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要開始學游泳?”
于是周末趁著他們如火如荼的研討會間隙,他拉著她去會所的泳池勞逸結合親自教學。
“為了我以后不用救叁個人。”
顫顫巍巍扶著泳池馬賽克墻磚的顧燁彤皺起了眉,“我很多時候不太能跟上你的邏輯?!?
靳南庭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相信我,這是在未雨綢繆。”
他們的吻一般很難淺嘗即止,特別又是在這種兩人渾身上下沒有幾塊布料遮掩的情況下。但是會所的泳池再私密、再少有人使用,到底也還是公用場所。
“所以我覺得,以后還是搬去別墅比較好可以有私人泳池?!?
他的感慨,當然毫不意外地又遭遇了顧燁彤的白眼。
就同他出現在顧燁彤辦公室門口,說等她一起下班回家時一樣。
“哇,原來彤姐真的結婚了??!”顧燁彤去過他的公司好幾次,但那還是他第一次去顧氏,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小助理會用這么親昵的稱呼叫她,“大老板的紅包雖然早就發了,但是彤姐一直都沒有休婚假,我還覺得奇怪呢?!?
小姑娘的話倒是提醒他了,他們這與眾不同的結婚流程里,確實還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步驟。
快速收拾完東西的顧燁彤一手拿著電腦包,一手拎著黑色風衣沖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在公司里,她依然維持著一貫干練的高冷女強人人設,和助理以及還沒下班的同事打過招呼后,就快步向門口走去。
“我幫你拿包,外面起風了,先把外套穿上?!?
顧燁彤目不斜視地抬起手把包遞給了他,與其說不愿意轉過頭看他,不如說不敢看向他身后那一群探著腦袋張望的下屬。
“你自己有司機,為什么要坐我的車回家?”上車后的顧燁彤,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們兩家的辦公樓相距也就十多分鐘的車程,但是并不是回家順路的方向。今天他讓司機把他送到顧氏樓下,然后就讓他把車開回去了。
“多一點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不好嗎?” 還有再更多一點交錯的軌跡。
“拜托”盡管語氣中帶著不耐,但是靳南庭確定看到顧燁彤的唇角是微微上揚的,“在家里,獨處的還不夠多嗎?”
“那不一樣?!彼竭^身,替顧燁彤拉過保險帶在身側扣好,“在家里,太容易上下其手了,都沒有時間交流?!?
“別告訴我,在車里你就能柏拉圖了?”勾著唇,顧燁彤嘲弄地瞥了他一眼。
“你的車太小了,施展不開。”靳南庭沒有急著退回自己的座位,而是附在她耳邊低語,“我的車比較合適做點別的。”
當時,他對未來兩周他們在家里獨處的情景,判斷是有所不足的。
和上周一樣,除了回顧家探望外公之外,他們這個周末大部分時間都在共同討論推敲顧燁彤的養老康健項目。而顧燁彤對這個項目的投入程度,比他以為的還要高。
“我在拜訪養老院的時候,見到了很多和我外公差不多年齡的老人?!?她曾經同他分享,“我幾乎一直都是在給有錢人造夢,但是看到他們我就想能讓普通的老人也可以有一個安心宜居的晚年?!?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顧燁彤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那種野心并不是對金錢或者是名望的追求,而是對于更遠大的理想。她的理想帶著些許的浪漫主義,和平時拿著甲方資金摳預算的她判落兩人。
“你要知道,一個在五年內不能自負盈虧的項是要被資本拋棄的,到那個時候已經入住的老人又要怎么安頓?”
他希望她能夠保有這份單純,但是不得不為她揭開風險投資最殘酷的底層邏輯。因為他希望,如果她在這片新的業務領域一定要經歷打擊和挫折,那至少他可以陪她一起預見一起謀劃應對之策。
從啟動到運營,隨著他們探討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問題浮出水面,卻也有越來越多的想法被激發——如果要壓低項目啟動的成本,與其從頭開始圈地營造,是否有可能盤活一些目前滯銷的樓盤?未來老齡化趨勢必定讓護理人員短缺,那么ai能夠發揮作用嗎?
談論著討論著,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
“今天晚上還有大伯母的晚宴要參加,別忘了?!?
當顧燁彤說想一個人再梳理一下思路的時候,靳南庭提醒道。然而半個多小時后,當他換完衣服來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