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彤的信息是在他在下飛機時才收到的。
“外公小中風了,我這兩天在醫院陪他。”
信息實際發出的時間算來應該是昨天下午。
“哪家醫院?我過來。”怕她在醫院不方面接電話,他隨即發了條消息。
當司機將他送到自家樓下時,顧燁彤的回復才來。“不用了,今天就能出院。”
靳南庭回到家詢問管家才知道,原來顧老爺子進醫院的事兒發生在周三晚上,這幾天顧燁彤一直都不在家。
她總算還知道要告訴他一聲。
靳南庭不滿地又看了一遍女人客套而疏離的信息。她不愿意向人求助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還記得高二那年,她在學校的秋游徒步途中扭傷了腳。下山的路不算遠,但是又窄又陡。好幾個男生提議要背她下山,但全被顧燁彤拒絕了。
”萬一背我下去的途中再有人摔倒,那不是又多一個麻煩。”
作為學生會主席,靳南庭全程參與了應急方案的討論。
他能夠看出,提議背顧燁彤下山的男生多少都有些私心。畢竟這大概是唯一一次可以親近這朵孤傲幽蘭的機會,可以觸摸她的大腿,可以感受她柔軟的胸部貼住自己的后背。
但是,顧燁彤的防守無疑是無懈可擊的。最后商討下來的方案是,由他這個活動負責人扶著顧燁彤跟在大部隊后面慢慢走下山。
“這條路線我之前來考察過,即使跟不上大部隊我也不會迷路。”
他的理由也是無懈可擊。
他和顧燁彤雖然算不上是朋友,但也相識多年,他不希望身處弱勢的她被不懷好意的男生占便宜。
就這樣,他由著女孩把自己當成拐杖,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山下走。起初,也有幾個同學特地慢行走在前面,但是見他們兩人都不愛和人搭話也就無趣地離開了。當身邊圍著的人變少后,女孩慢慢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幾次下臺階時,他都看見女孩像是要把牙咬碎了一樣只為了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前面的路沒那么陡了。”他攙著女孩胳膊的手移到了她的肋下,好讓她更容易倚靠自己。“我也可以背你下去。”
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按住了他扶著自己的右手。他以為她是覺得自己越界了想要推開他,卻發現女孩只是把他的手當成了支撐點。
除此之外,她沒有允許自己多靠近他一分。
第二天,他收到簡報,顧燁彤的脛骨骨裂,需要兩個月才能完全康復。
而他們的新婚之夜也是這樣。
顧燁彤寧可自己咬破嘴唇,也堅持對自己還是處女的事情只字未提。
“說了又怎樣?你真能讓我不疼嗎?”
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出如果質問她為何事先不告訴自己,她會用什么話來辯駁。
他確實做不到。
在婚禮上,當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落下象征誓言的親吻,所有的關注卻被她半溢出領口的雪乳所吸引,一陣陣陌生的熱流在他體內竄動。
歐洲律所打來的電話成為了他的救命稻草,讓他有時間從她身邊走開穩定一下心神。
然而,成效甚微。
每一次,當他不用發言時,他的思緒都不禁會飄散到樓上。想著他那今天有一半時間像是在夢游的新娘現在又在干什么?她也會后悔逃跑嗎?還是乖乖地在床上等他?
似乎哪一種,都不像是她會作出的事情。
原定一小時的會議,結果因為他的頻頻走神而草草收場。
而當他回到他們的蜜月套間時,卻看到了她的新娘竟然已經自顧自睡著了。
卸掉濃重的新娘妝,那一刻斜靠在床上的顧燁彤看上去比婚禮上更加漂亮。或許是因為此刻的她終于不再擺出那副故作疏離的生冷表情,讓她的美絲毫沒有防備地洋溢了開來。
但是,她的眉心微微有些皺起,像是在被噩夢驚擾。
于是,他用吻喚醒了她。
他并不想做吻醒公主的王子,然后和全世界分享她的美麗,他寧愿變成惡龍,獨自占據她的夢境。
揭開她的浴袍,看到她雪白柔軟的肌膚上被不合身的婚紗勒出的道道紅印,他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屬于他自己的記號。
而當他沖破那到屏障的剎那,他心中的驚喜也讓他差一點控制不住預設好的節奏。
靳南庭并不覺得自己是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相反的,他無法理解像顧燁彤這樣美麗的女人怎么可能從未被人染指?
難道,她就從來沒有遇見過有足夠膽量接近她的男人嗎?
這樣也好。
她以后遇見的男人也不會有誰敢有這種野心和企圖。
他不會允許。
一個人的早午餐自然被擺在了生活區的起居室里,然而少了一個人連這里也顯得過分空曠。
他并不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而即使和顧燁彤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交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