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涵默默嘆了一口氣,蔣行舟捧著一團泡沫揉搓她的手,她看著:“就近隨便吃點吧,或者點個外賣。”
蔣行舟不知道說什么好。
“對了,我還沒繳費呢,該去哪兒交錢?”
“不用。”
“不用?”方之涵反問一聲,皺起眉:“要從你工資里扣嗎?別了吧,我有錢。”
“醫(yī)院我開的,不用交錢。”蔣行舟神色平靜。
方之涵著實愣住了:“哇!你剛畢業(yè)就自己開了這么大一所寵物醫(yī)院!”
蔣行舟瞥見她驚喜的表情,心尖顫了顫,壓著心里的得意,用一貫的語氣:“大三的時候就已經(jīng)營業(yè)了。”
“哇……”方之涵才知道。
兩人平時的交流都是圍繞衣食住行,蔣行舟是a市本地人,方之涵來a市上學,倆人的專業(yè)也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們像兩條平行線莫名其妙纏在一起,但始終沒有交點。
方之涵夠宅,蔣行舟寡言,倆人的聊天記錄隨手一翻就能翻過半個月,前不久方之涵的室友還問她是不是分手了,不見她和蔣行舟有什么交流。
明明都上過床了,可倆人就是不冷不熱的。方之涵只知道蔣行舟在寵物醫(yī)院工作,都不知道他早開了一家寵物醫(yī)院兩年,可見對他了解一般。
鑒于方之涵的要求,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館,一人點了一碗面。
方之涵有心事,很是沉默。
難得見面,蔣行舟想和她多說說話,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晚上沒課嗎?”
方之涵挑起一點面搖頭:“這學期都沒晚課,就周一周三下午有課。”
“早就和你說過。”她嗔聲道,像是埋怨蔣行舟不記得她說過的話?
蔣行舟記得,他只是想不出能和方之涵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學校吧。”
“唉……”方之涵嘆口氣把面喂進嘴里,食不知味的嚼了幾下,用筷子一下一下往碗里懟:“我還不想回去。”
“我能不能在你那兒看小狗,不然回去也惦記。”
“在這兒過夜嗎?”蔣行舟問。
“也行啊……我現(xiàn)在心里好亂啊,靜不下心。”
蔣行舟想了下,語氣柔和一些:“那我和別人調(diào)班,陪你一起。”
醫(yī)院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一般晚上也沒什么事,但也會有兩個人值班,醫(yī)院大,住院的寵物也不少。
方之涵不是徹夜守在小金毛的屋子里,她跟著蔣行舟挨個巡房測溫。三樓最里面有幾個單獨病房,里面的病患都是得了傳染性疾病的。看更多好書就到:p ob ook 8
看到貓貓狗狗的病情都在一點點好轉(zhuǎn),方之涵心情輕松了一些,笑著問蔣行舟:“你見過養(yǎng)殖場嗎?”
蔣行舟自然沒見過。
“我之前去過一個養(yǎng)豬場,專門有一塊區(qū)域是養(yǎng)產(chǎn)仔的母豬,把它們一個一個隔開,就有一個超長的窗戶。”
蔣行舟笑了笑,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說。
隔離病房的設(shè)計圖紙原本是一個房間一個窗戶,單獨病房他一共才劃出來十來個,總占用面積也不大,里面門挨著門,外面窗戶挨著窗戶,那也太難看了,就沒另外設(shè)計,幾個病房共用一塊窗戶。
最后消了一次毒,蔣行舟領(lǐng)她回休息室。
“別的寵物不去看嗎?”
“那些是集中住院的,張醫(yī)生去,避免病毒傳染。”
“好嚴謹,蔣醫(yī)生好負責任哦。”方之涵感嘆一句。
倆人前前后后消毒十來次,身上一股怪味兒。蔣行舟去柜里找了兩條干凈的毛巾和一次性洗漱用品遞給方之涵:“去洗個澡吧,能睡一會兒。”
這間休息室很大,有臥室有浴室甚至還有一個客廳。蔣行舟不說是休息室,方之涵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在這兒給自己裝修了一房子。
“這是我專用的平時沒別人用。”見她沒有反應(yīng),蔣行舟又補充一句。
方之涵接過來問:“值夜班的休息室都這樣嗎?”
蔣行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就這個大。”
另外兩個休息室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干濕分離的衛(wèi)生間,他沒好意思仔細說,怕方之涵認為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老板。
方之涵沒深問,接過東西進了浴室,進門就看到洗手池對面上下放著洗衣機和烘干機,她探出頭問蔣行舟可不可以用,得到肯定答復(fù)后又問他要一套衣服。
裝修得跟個小家一樣,還有洗衣機什么的,肯定也會備幾套衣服吧。
約摸幾分鐘蔣行舟就到門口敲了敲門,方之涵剛脫好衣服散開頭發(fā),聽到敲門聲就打開了門。
蔣行舟一抬眼就看見赤身裸體的方之涵,臉瞬間染上一層粉紅色,忙不迭退了兩步,但還記得自己要干嘛,伸直胳膊,頭要低不低,視線亂飛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衣……衣服……”
方之涵被他的行為逗笑了,又不是沒看過,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