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佩跟著她進去,在她桌旁蹲下身,抽了幾張紙巾擦著她的額角,輕嘆道:“你早一點和我說的話,我會請人來照顧你。”
顏杏停下了喝粥的動作,垂眸看著碗沿上的花邊,勉強擠出一個笑:“沒關系,都過去了。”
哪怕她說了,母親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找一個外人來照顧自己。
她幻想過、奢求過、渴望過鐘佩能陪著自己,能讓她不再羨慕其他人有家長來接送。
這些東西猶如泡沫,無論在陽光下多么絢麗,輕輕一碰還是會破碎。
但她從未怪過任何人,時至今日,不管鐘佩說了再多難聽的話,她依然愛著她。
這種愛是與生俱來的,所謂母女連心,應當是她的心一半是自己的另一半是鐘佩的。
傍晚,鐘佩又來敲她的房門,低聲說:“小杏,明天我帶你去做個檢查好嗎?”
顏杏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反駁:“我們措施做得很好,而且他們廠里需要全身體檢報告,他沒有問題。”
聞言,鐘佩臉色發黑,幾乎是一字一頓道:“那就好。”
這句話被她琢磨了很多遍,她感覺到棘手。
本以為他們只是最近這段時間談上的,不過聽顏杏的語氣,恐怕他們交往了很長一段時間。
鐘佩閉了閉眼,盡量平復著情緒。
今日這個夜晚,對很多人來說都注定是難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