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窗簾被拉開,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顏杏伸出手沿著雨的軌跡輕輕劃著,留下一道不明顯的曲線。
她似乎想到什么,轉過身看向背后抱著她的人,指腹的冰涼點在他的臉上,她說:“等會給你畫一幅肖像好嗎?”
陳凜親她的手指,說:“好。”
原本想給他畫全身像的,可是畫到最后她太累了,力氣都被他消耗得所剩無幾,因此只畫出來一副半身像。
她的畫技不算特別精湛,能有八分相似實屬不易。
七月到九月學校安排統一集訓,后面的時間也得進行專項訓練,準備聯考和校考,老師說會在來年四月份回學校。
她將畫展示給他看,順便講了一下這個事。
陳凜頓了頓,目光停在那副畫上,有些晦澀不明。
他沒說什么,單單“嗯”了聲。
“放假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的,過年也會。”顏杏走到他身前,順勢坐上他的腿,張開雙臂抱著他,“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一種說不出的酸澀涌上喉嚨,他將額頭磕在她肩上,又“嗯”道:“好。”
這種酸澀并不是來源于即將分別的時間太長,而是來源于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開始感到害怕。
他居然會感受到這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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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顏杏在很努力地補習文化課,比較弱勢的物理提了一些分。
暑假休息了幾天便要收拾行李去參加集訓。
那天是陳凜把她送上的校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顏杏是怕自己說得多了會掉眼淚。
而陳凜是說不出口。
兩個人偷偷在角落里抱了一會兒就要分開。
顏杏坐在靠窗的座位,隔著玻璃窗只看了他一眼。
他的身影越拉越遠,她招招手說拜拜。
轉過身,她摸著自己胸前的項鏈,心中充滿無限的信心。
感謝他給予自己莫大的鼓勵與支持,她必須要考到夢寐以求的學校。
兩個月的集訓時間有些孤獨,顏杏發現自己不太合群。
她沒有住宿,陳凜在外面給她租了一間房,在她們相互熟悉的時候她連人都沒有認全。
再者她沒有家人的支持許多費用也是陳凜一個人墊的錢,因此不敢有任何松懈,每天只顧著學習,生怕最后的結果不盡人意和任何人都交代不了。
每周放的一天假期,別人會用來休息或者聚餐,但這一天她得去圖書館刷各科試卷。
曾答應有空回去見見某人的承諾也變成了不切實際。
不過陳凜每個月的月假會過來找她。
有時候他來得很匆忙,連干完活弄臟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顏杏也不在意,見面第一件事便是擁抱。他身上的機油味很明顯,一開始她不喜歡,如今這個刺鼻的味道再次撩撥嗅覺時,她竟覺得有些好聞。
她又想到《味道》這首歌。
每一次的月假他都會在這里住四天,她學習的時候他就去買菜做飯。
這是她難得覺得幸福的又如流水般稍縱即逝的時刻。
她喜歡躺在他懷里看書,也喜歡畫他的各個神態,順道還能練習一下素描和速寫。
畫完就要去親他,一邊贊嘆自己畫得好一邊夸他長得好看。
陳凜變了許多,變得從不主動親她,只有她先主動他才會有所回應。
有次顏杏生了點氣,悶聲問:“你不喜歡我了是嗎?”
“嗯?”陳凜沒反應過來,握著她的手說:“怎么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他倒是經常有這些“荒唐”的想法。
顏杏甩開他的手,說出多日來的不滿:“有時候你把我當陌生人一樣,一句話也不和我說。”
陳凜蹙眉攬過她的腰,讓她落座在自己懷里,扶著她的側臉邊吻邊說:“我怕你在忙。講話會打斷你的思緒。”
他知道現在的她一心以學習和考試為重,所以不想為了一己私欲打擾到她。
盡管他這樣說,顏杏還是忍不住想到最壞的一面。
“如果有一天到了分手的地步……”
她沒說完,話被他打斷:“不會的。我只喜歡你,除非你不要我。”
顏杏摸著他的眉眼,重新親他的唇,小聲說:“最好是這樣。”
陳凜壓著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吻到最后開始做愛。
單人床很小,他們每一次的劇烈運動都會讓床發出“吱吱”的聲響。
顏杏抓緊床單大口呼吸:“這樣下去床會塌嗎……呃……”
陳凜像發情的狗,往她身上又蹭又親,低聲說:“塌了再買個大點的。”
一個月沒做的身體再次嘗到性高潮如同飛升到人間仙境。
來來回回幾個體位都做了一遍,做到安全套全部用完后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