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顏杏家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暖氣跟在身后,迎面撲來的是冷風,陳凜將衣服拉鏈拉到頭,關門離開。
回家路上想起顏杏最后和自己的對話。
“如果我準備好了會告訴你的。”
他問:“什么?”
她答:“和你做愛這件事。”
摩托車發出的噪音越來越大,陳凜轉彎去便利店買了幾盒安全套。
接下來的日子里,陳凜都會去打零時工,打完工回家繞一圈,經過顏杏家時能剛好看她一眼,有空也會留下來給她做飯。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六她的父母回來的那一天。
這天顏杏沒讓他進家門,推開大門后連忙帶著他去了一旁的巷子里。
陳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跟著她走,走到巷子深處,里面的雪還未融化,他忍不住終于開口:“怎么了?”
顏杏停下腳步,告訴他:“我家里人回來了,之后幾天你不要來找我,過完年我去找你好不好?”
說完,她踮起腳親一口他的下巴,溫聲道:“這幾天我們可以手機聯系。”
交代好一切,顏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抬頭看向身前的人,“我得回去了,拜拜?”
陳凜攔住她的去向,單手托著她的側臉低頭吻了下去,天氣冷,兩人的喘息之間帶著白氣飄過。
顏杏被他親得腿軟,整個身體靠著他,心亂如麻。
唇舌仍在糾纏不休,陳凜捏她的耳垂,舌頭舔舐著她嘴里的每一個角落,而后吻她的臉頰,再到微紅的耳。
他的聲音極輕,和呼吸聲相差無幾:“順道買了份紅豆薏米粥,記得喝。”
顏杏低低喘氣,靠著他緩慢接過,開玩笑道:“紅豆表相思啊。”
陳凜愣了下,沒往這上面想,只是這份粥賣得最好他才買的。不過他還是配合她“嗯”了一聲。
聞聲,顏杏捂住臉哈哈大笑。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陳凜沒有問,看著她笑完,兩人分別。
當晚,等家里人都睡著后,顏杏摸黑打開了床頭燈。
現在離凌晨還差十幾分鐘,按照陳凜每晚十點便睡覺的作息習慣,她猜想他已經睡著了。
但她還是抱著不被回復的心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我幫忙收拾家里有點晚,現在才拿到手機。”
幾乎下一秒,陳凜發來新消息:“累嗎?”
顏杏略微驚訝,回道:“不累,你還沒睡啊。”
陳凜:“嗯,在等你消息。”
顏杏:“……我要是不給你發咋辦。”
陳凜:“等到你發為止。”
顏杏:“……”
以前她會絕對這是他在給自己開玩笑,如今她確信陳凜就是會干出這種事的人。
她正義凜然地敲下一行字:“你這種行為是不對的。給我一下你家的地址,明天我要當面教訓你。”
陳凜:“不是說別見面了嗎。”
顏杏:“逗你玩的呀,我就想知道你家在哪兒,到時候好去找你。”
陳凜:“不用,我來找你就可以。”
顏杏:“好吧……除夕那天你守歲嗎?”
陳凜:“你守嗎?”
顏杏:“守呀。”
陳凜:“我也守。”
顏杏:“那到時候給你打電話,晚安。”
發完這條消息,她拿起床頭喝完的紅豆薏米粥擋著半張臉拍下一張自拍照一并發給他。
附加:“幾天不見我會想你的哦。”
點開照片的陳凜:“……”
半夜,翻來覆去,他還是起身去了洗手間。
昏暗的燈光,她的半張臉帶著模糊,隱約的笑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低領睡衣下的乳溝泛著淺淺的紅。
他有時候會很想抽煙,但他已經戒煙很久了。
戒煙的契機也是此刻正在想著的人。
某天課間,顏杏上完廁所恰好從他身邊經過,和別人的談話盡入他耳:“我實在聞不了煙味,以后我要去別的樓層上。”
當天他便把未抽完的煙給了別人,戒煙的過程有點痛苦,焦慮和失眠整晚伴隨著他,同樣在這個階段產生了對顏杏的幻想。
煙癮逐漸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對她強烈的欲望。自慰過程中幻想的畫面越來越粗暴,直到今日,這些畫面難得變得柔和起來。
臘月二十八這天,鄭宇識的電話和往年一樣如約而至。
顏杏剛吃完早餐,接過他的電話拜了個早年。
鄭宇識:“不必多禮,除夕來老地方這邊放煙花呀。”
顏杏糾結了一會兒,直說:“每年都陪你們去放煙花,今年我不去了,無聊。”
鄭宇識呵呵道:“沒開玩笑吧?每年你放得最開心還給我說無聊?”
顏杏語塞,只好服軟:“行行行,不無聊。但是除夕我要和我對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