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john徹底完了,”周莎莎的眼淚在這句話后徹底決堤,“一切都完了。”
“我們家沒有錢供我讀書,我要滾回去了。”
這句話喊出來,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才過了多久,叁天有嗎?這些話她沒跟齊思雅說,卻在這里交代的干凈。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或許吧,她心底還是把鐘寶珍當成圈外人,所以才能這么輕易地說出口,可她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鐘寶珍的冷漠,又或者是一種麻木,讓她的心徹底死了。
是啊,這些話跟她說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賣慘而已,是她沒掌握好分寸。
周莎莎剛要接過那包紙,就當一個臺階下,鐘寶珍不合時宜的問句插了進來,“為什么跟我說這些呢?”
她笑了,帶著幾分自嘲,“莎莎,我幫不了你。”鐘寶珍很冷靜,“錢的問題你應該問問你那些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安慰你。”
“可安慰你會讓我很累。”
周莎莎第一次正眼看了鐘寶珍,不帶任何情緒。她的坦白讓人汗顏,但她需要的,或許正是這種平靜的力量,“我沒想你安慰我,我只是情緒到了需要抒發一下。”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淚停下來,真的,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臉也和這滴淚一起落了下去。
“你有沒有什么兼職能給我介紹?”她頭一次用這種聲音和鐘寶珍說話,沒有刻意的情緒,只是平鋪直敘,“我需要錢。”
鐘寶珍其實連燈都沒來得及開,但適應得夠久,足夠將彼此都看清。
“你要哪一種?”
“時薪16以上,輕松一點的,最好是華人。”
“ok,等期中后我幫你問問,你急嗎?”
“不急。”
寂靜中,響起一聲電子合成音,不是鐘寶珍的手機,但她卻很清楚那是什么,rendez的提示音,來自于周莎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