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血戮騎士面對著科恩輕聲說。
禮服之下,她光裸的脊背上,黑金獅鷲圖紋正被燒灼般地升溫發燙,科恩感受到身軀幾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膝蓋不由自主地向下彎曲,擺出更加屈辱的姿勢。
她現在才知道身上那個西索特地留下的奴隸印記代表著什么,群體標記,代表她徹底屬于血戮軍,攜帶著黑金獅鷲徽章的每一個人都能支配她。
也代表著,其實她的位置時刻都被監控著。
“咳……”科恩用力咳嗆了一下,后脊上的黑金獅鷲燒灼感愈演愈烈。
她踉蹌得站不穩,差些摔進雕塑繁密的樹籬當中,接著一個充滿侵略性的氣息靠近她,接住了她。
心情當然是糟糕透了。
她分辨不清血戮騎士到底哪個是哪個,他們穿戴好甲胄,戴著面具,除開身高有著細微的差距,每個人幾乎都一模一樣,以前在軍隊里她不想探及別人的隱私,以為不準露出面容是每位血戮騎士的入團守密準則。她也曾一度懷疑過其實盔甲下的都不是活人,而是帝國研究的秘密武器,西幻世界的仿生人。
“你可以乖順一點,”面前的血戮軍開口,他掐著半精靈的下頜,捧起她的臉,手指用力迫使她抬頭,“比如露出剛才那種討好的表情。”
“怎么不繼續試試看呢?說不定我會溫柔一點。”
半精靈始終一言不發,他以為她在恐懼和抵觸。
思索了一下,他手掌使勁,掐著半精靈后頸把她擁進臂彎里,手指順著她線條明顯的脊背,狎昵地摩挲上凸起的兩片秀氣的蝴蝶骨。
“什么表情?”科恩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順勢仰起臉,她面色平靜地看著血戮軍。
湊近了才能看到,她臉上有一道被荊棘劃出的細小血口子,絲毫不影響美觀,反而看上去有種更驚心動魄的美。
“你們究竟想要什么呢?”科恩彎了一下唇,這點笑意很冷淡,但有勝過無。
“真可愛。”血戮軍捧起她的臉,“這種時候還要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冷。”科恩說,“這里風大,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吧。”
捧著她的臉,血戮軍聲音啞了啞。
“不要再想著逃跑了。”
明知是詭計,是花言巧語,他仍舊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終點的植物雕塑后是一個巨大階梯噴泉,被繁花和象牙雕塑們擁簇著。
科恩一下摔進水池里,身上繁縟的衣裾立即如同棉花一樣吸水變得冰冷沉重,好在水不深,剛沒過小腿,饒是水如此淺,她也狠狠嗆了一口水。
不過被她按在身下的那名血戮騎士狀況更慘烈一些,整顆頭顱都被科恩狠狠摁進了水里,
“咳咳咳————”脖頸上的束縛環再度生效,激烈的電流貫穿全身,肺腔疼痛難抑,科恩不顧一切,摜著血戮軍的左肩繼續往下抵。
水花翻騰,北地冬天的水冰冷又刺骨。
她今天一定要弄死一個。
渾身都在痛,科恩心里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人可以被殺死,魔導道具也能被毀壞,沒什么事物是不能摧毀的。
科恩動作沒停下,手臂的肌肉線條繃緊發力,透明的水珠順著額前碎發串珠般源源不斷滾進泛紅的眼眶,寒氣彌漫,視野里一片模糊,只剩下了眼前一個清晰的目標。
“你也、求我……”渾身都在痛,科恩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她看著身下按在水池當中的血戮騎士,對方掙扎幅度小了許多,科恩難得地笑起來,“求我、溫柔點。”
“好了。”終于其余旁觀的血戮騎士出手了,同樣冰冷的手甲上前把科恩拉開,“就算是情趣也要有個限度。”
“他真的快被你殺掉了。”
——————————
水導電這種事情……西幻世界就無視了吧,魔法道具的物理效果和現實物理元素不太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