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芝下意識地看了眼身邊的徐珩安,他眼里沒有任何好奇或是鄙夷的情緒,這讓明芝心里好受了一點。
她也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但她無力改變事實??咕艿亟邮?,是面對真實內(nèi)心的必行之路。
好在畫廊里沒有多余的客人,大聲的吵鬧只引來了工作人員。兩個安保慢慢接近,隨時準備控制情緒沖動的陳有麒。
他身邊的女友拉住了他的手臂,生氣壓低聲音說:“這位是畫展作品的創(chuàng)作老師,你別說了好嗎?”
陳有麒聽了,譏諷地看著明芝,“難怪你在這呢,找了有錢人,放假不用去打工還債,只要躺在床上就能賺錢,舒服多了吧?”
明芝原本還想在徐珩安面前維持一點體面,但哪能想到陳有麒嘴巴里長根屌說話又臭又騷,氣得她的理智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
“你狗叫什么?你爸不是沒死嗎?我爸怎么就成殺人犯了?你還有臉說我,要不要我在這拿個喇叭告訴全廣沅的人——我爸為什么想弄死你爸!”
陳有麒很少和明芝遇見,就算是在老家那個破村子里,他也會下意識避開明芝,但今天是避無可避,加上他媽把明芝還的那些錢全收著,一分錢都沒給他,想到那個總是偷偷摸摸接近他媽的野男人,他就一肚子火就沒處發(fā)。
記憶中的明芝,還是高中時老實巴交,不愛說話的樣子,但現(xiàn)在眼前這個人,和那時候的明芝截然相反。
他沒預料到明芝會反擊。藏好心里的恐慌,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女朋友,他覺得,明芝肯定不愿意將那些丑陋的過往公之于眾。
陳有麒朝徐珩安說:“離這種臟女人遠點,你知道她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嗎?她從小就會勾引男人……”
話沒說完,陳有麒視線一晃,明芝重重的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邊又遭了一耳光,剛想還手,他雙臂和雙腿就被比他強壯許多的安保壓制住了。
明芝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刀捅死這個賤人,但是她不能,她只一味抬手扇著他耳光,眼尾通紅,沒有說話。
“草了!她打我你們拉著我干什么!去拉她??!放開我!我要報警我要報警!”陳有麒根本動不了,只能嚷嚷著。
明芝不解氣,看見圍觀保潔大姐手里的小頭拖把,大步走過去搶過拖把,塞進了陳有麒的嘴里,抬腳朝著他胯中間踹了下去。
一聲哀嚎后,畫廊里頓時安靜不少。
陳有麒終于說不出話了。
兩個拉人的安保,看見明芝那一腳,只覺得下面隱隱作痛。
陳有麒女朋友在一旁看著,滿臉著急,早就在剛才,她想去拉明芝,哪知道明芝跟頭牛似的,完全拉不住,還差點把她拖翻。
徐珩安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臉上溫和的笑意消失,示意兩個安保把人帶下去。
明芝見人被拖走,抹了把額前凌亂的碎發(fā),看向身邊體面的徐珩安,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抱歉,在你畫廊里打人了,你想要主張什么賠償,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