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展柜籠罩著拍品。
頭頂是挑空的屋頂,二樓叁樓還能偶爾見人路過。
一樓是宴會大堂,二樓是拍賣會場,叁樓是休息區域。
兩人一進會場,就有不少人來搭訕,無一都被戚雅菲擋回去了。
“雖說這次拍賣會大佬多,但也有不少像我們這樣混進來的,那些男的就是來找富婆的?!?
“你怎么這么懂。”明芝很好奇。
“我家有錢,但有錢人也分階級,像我這樣的,最怕吃絕戶的。”
戚雅菲是私生女,但也是在有錢老爸死了兩個兒子的情況下,完全生不出來了,才選擇把她接了回去。
戚雅菲遞給明芝一杯香檳,帶著她往里走去。
明芝目光掃過四周,目光猛然被攫取,定在了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鏡的青年身上。
“你認識他嗎?”明芝指著讓戚雅菲看過去。
她定睛一看,眉頭立馬皺起來了。
男人一身深灰色條紋西裝,配以同色系馬甲和酒紅色領帶,身形修長,肩寬腰細,將西裝穿得極其板正更有質感。頭發一絲不茍地抓成叁七分側背,眉眼深邃,下巴削瘦,唇偏薄,有點兒中法混血感。
明芝更喜歡他高挺鼻梁上架著的細邊黑框眼鏡,克制禁欲,斯文敗類。
這簡直就是她少年時期看霸總文時的夢中情人。
“我知道。”戚雅菲說,“在何禮楠家父母的合照里見過,紅叁代,他父母來頭不小,但他好像沒從政,不過他是我們師哥,也是計算機系的,比我們早畢業幾屆?!?
戚雅菲見明芝盯著那男的看,不懷好意地笑著,“去吧,我支持你搞,男人就是搞這種頂級難度的,倒貼的都沒意思,而且你要真搞定他,往后幾代都能躺平了?!?
“我再看看吧……”
明芝也有點慫,一聽來頭這么大,反而有些膽怯了。
“那你先到處看看,我去找個朋友玩玩,到時候二樓集合。”
明芝點點頭,遠遠看著。
看著他和人碰杯,還有和人交談時,會偶爾屈起食指,推動一下眼鏡鼻架。
他笑容總是淡淡的,帶著濃濃疏離的意味,仿佛再靠近他一點,他就會冷下臉,一腳把人踹開。
明芝感覺自己像個跟蹤狂,跟在他在會場打轉。
有幾個瞬間,明芝甚至感覺到他發現自己了,嚇得她急忙假裝打電話。
直到他和朋友停在了一幅拍賣的藝術畫前。
畫在最另一端,而明芝不敢靠太近,站在展臺的這一端。
她又該怎么接近搭訕?如果師哥的話,或許以后能通過校友圈接觸?就算是再厲害的背景,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吧。
明芝糾結著,想著怎么接近,視線掃過右邊連接二樓樓梯上的人時,頓時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毛都炸了。
祁宴為什么也在這!
不對!
他旁邊為什么還有個女人!
兩人正一前一后下樓,女人跟在他后面,正笑容滿面地跟他說著什么。
祁宴還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死臉。
明芝來不及多想,她自稱要復習拒絕了他的邀請,如果被他抓到在這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混亂之下,明芝掀開桌布,鉆進了桌子底下。
等鉆過去,她就從另一邊逃走。
還好鋪了地毯,不然她膝蓋都得腫。
她跪著往前爬,桌布阻隔了外界,只能隱隱看到人來人往的鞋子。
直到爬到那幅畫下時,明芝看見了男人的黑色雕花布洛克皮鞋。
她下意識停下了,隔著一層桌布,他近在眼前。
“應慈,我看你公司做得還真是風生水起,本來你爸媽都不看好你,沒想到如今出了個商人,倒也是件喜事?!?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只聽見他話題一轉,“你現在二十六了,也到成家的年紀了,聽你父母說你連女朋友都沒交過,不如我把我女兒介紹給你怎么樣?”
“公司還在發展期,我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明芝第一次發現,原來真有人的聲音可以用低沉優雅的小提琴音來描述。
考慮到對方的家世,中年男只好作罷。
明芝聽著他們談話,見視線中,又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雕花頭雙扣孟克鞋。
她感覺自己真的像只在陰暗處爬行的蟑螂,都能憑鞋認人了……
“珩安,你來得剛好!介紹位朋友給你認識!”
“我舉辦這場慈善拍賣會,很多人都是沖著買珩安的畫來的?!?
明芝聽得有點昏昏欲睡,都是些毫無內容的場面話。
她剛想爬走算了,一只鋼筆,咕嚕咕嚕地從桌布外滾到了明芝眼前。
她下意識撿起鋼筆時,昏暗的桌底頓時天光乍現,被人掀開了一角。
明芝跪爬在地,手里拿著鋼筆,側頭看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