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到了姜炎溪。
孟冰雨恍惚地想,手指像被蠱惑般打開門,門外的人并未如幻影一樣消失,反倒居高臨下朝她挑眉。
她吞了口口水,下一秒就當著那張臉用力關上大門,心臟砰然亂撞,快要把x口都震疼了。
「喂。」門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語音浸著不悅,「開門。」
難道不是幻覺?孟冰雨狠狠掐一下自己的手,痛覺鞭打著神經,她才恍然醒悟過來。
不是她瘋了,是姜炎溪瘋了,當紅男團的成員三更半夜跑到單身nv生家門口,如果被看見,可以寫出多少穿鑿附會的報導?
姜炎溪不耐地又敲了兩下,「外面很熱,快點開門。」
孟冰雨背靠著門與他對峙,有點結巴,「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經紀人給我們一晚的自由活動時間,加上公司知道這是我家鄉,我花點時間看看家人朋友也很合理。」
「如果被看到怎麼辦?」
他的笑聲漫不經心,「那就快讓我進去,我在外面每多一秒,被發現的風險就更高一些。」
「當然不行!」孟冰雨快哭了,「你別鬧了,趕快回去!」
短暫停頓後,低低的嗓音突然拔高,「糟糕,有狗仔追過來了!」
孟冰雨一驚,連忙打開門探頭出去,然而走廊外除了姜炎溪,沒有其他人。
在她睜大眼時,戴著黑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在她了悟過來之前摀住她的嘴,將她推進房間鎖上門,動作一氣呵成。
她被推得重心不穩,姜炎溪一把扶住她的腰穩住她的平衡,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衣料傳來,燙得嚇人。
他隨即放手,退開距離後俯下身,啞聲道:「四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膽小。」
孟冰雨啞口無言。
姜炎溪摘下鴨舌帽後,蓬松的發立刻炸成一顆狂野的蒲公英,又一把扯下口罩,「賭對了,你果然還住在這里。」
孟冰雨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只有來過那麼一次,沒想到居然還記得地址。
高中畢業那一刻她就獨自搬出家里,寧愿扛著房租的巨大壓力也要脫離不斷對她施以言語暴力的阿嬤。
搬家那天一樣是深夜,當時她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聯絡姜炎溪,但走投無路之下,還是打了電話給他。
姜炎溪沒有多問一個字,凌晨趕來她家里幫她把少得可憐的行李搬去新家。期間難免發出了聲響,驚醒淺眠的阿嬤,老人家怒不可遏,劈頭就要打孟冰雨。
「跟你老爸一樣,有夠沒用,有夠不肖!要走可以,錢呢?我養大你的錢呢!」
孟冰雨只是垂頭不語。
少年已經b國中ch0u高不少,卻總不長r0u,單薄的身t擋在她之前,眉目冰冷。
阿嬤一時氣怯,但又緊接著提高聲調,「怎樣!你去哪里找來這種流氓,是要打我嗎?你打呀,我一定去告你!」
望著姜炎溪的表情,當下她是真的害怕他動手,攀著他的手臂要他冷靜。
最終他只是深x1一口氣,讓她把行李都整理好。
阿嬤見去勢已定,更加瘋狂想要靠近阻止,姜炎溪接過孟冰雨的行李扛在背上,回頭擋開撲過來捶打的阿嬤,「以後不要再找孟冰雨,她如果真的欠你什麼,也早就還清了。」
阿嬤愣住時,他帶著她走出破敗的屋門,再不回頭。
走在冬夜寒冷的街道上,她頰邊的淚水不斷流淌,姜炎溪脫下外套,披在孟冰雨發抖的肩上。
屬於姜炎溪的t溫與淡淡的沐浴r味道充斥在鼻腔里,孟冰雨總算冷靜了些,腳下有些遲疑,回頭望了剛剛走出的公寓一眼。
常常讀到想要正常穩定的生活,就要盡量遠離有毒的原生家庭關系,然而真的做起來談何容易,那如同把心內最柔軟的一塊割舍拔除,從此成為無根的人。
姜炎溪一言不發,沒有勸慰也沒有催促,只是默默等她轉回頭,陪著她走過杳無人煙的長街,直到安頓好新家。
少年寬闊的背影像座城堡,給她慘澹如廢墟的青春撐起一片凈土,除他之外,遍地唯有荒蕪。
時間回到現在,一樣是凌晨,窗外的夜se很沉,都市里星月無輝。房里只開了工作用的桌燈,光影隱隱綽綽g勒在姜炎溪五官分明的臉龐,好看得不像真人。
孟冰雨退了一步,又一步。
太過漂亮的事物無法帶來喜悅,反而讓人心生畏懼,既擔心美好易碎,同時更會讓人自慚形hui、不敢親近。
她想起自己現在一點打扮都沒有,不只早已卸盡妝容,鼻梁架著粗框眼鏡,身上穿的還是洗到起皺的高中班服。
反觀眼前的姜炎溪,雖然歷經演唱會神se略倦,妝容依然維持一定品質,被黑se眼線框起的深瞳帶著常人不敢對視的銳利氣場。更別說衣服,因為工作關系,孟冰雨需要在一堆服裝和飾品里打滾,一瞬間就認出對方從墨鏡到襪子的名牌。
前幾小時還在臺上揮灑魅力b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