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經(jīng)驗可以套入。

活了二十多年，孟冰雨曾經(jīng)t會過的、最溫柔繾綣的情感，都只來自於姜炎溪。

車內(nèi)安靜得只剩音樂聲。

兩人齊齊陷入沉默，直到車子開到靠近孟冰雨租屋處的巷口，姜炎溪才關(guān)掉音響，沉重的呼x1聲在寂靜里格外分明。

過了很久，孟冰雨的聲音終於輕輕響起，一點一點把心底糾纏逃避的心思鋪開，「我確實像你說的一樣是膽小鬼。姜炎溪，從你去韓國……不，從你去藝校開始，我就覺得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沒辦法跨過去那道墻，就連現(xiàn)在和你坐在同一輛車?yán)铮叶紩滩蛔∠耄绻愕姆劢z知道了的話會怎麼想，而我又憑什麼可以和你這麼靠近。」

漸漸長大ren後，孟冰雨已經(jīng)很少有這種契機說出心底這些一點也不酷、一點也不成熟的話。很丟臉，也很ch11u0，如果不是正好處在黑暗的空間里，她看不太清姜炎溪的表情，她一定不敢說出來。

姜炎溪轉(zhuǎn)過頭，在b仄的空間中香水的味道加倍濃厚，他的眼睛似暗夜里的熠熠星光，「我也一樣。」

聞言，孟冰雨一愣。

「今天這樣偷偷00見面會讓你覺得緊張嗎？這是我每天的日常，隨時隨地都要思考，現(xiàn)在的我被看到的話，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新聞出來。我也覺得我們不在同個世界，我無法跟你聊上班族的話題，也永遠(yuǎn)沒辦法跟你光明正大在外面說話。除非我引退，不然這道墻我也一樣跨不過去。」姜炎溪一頓，慢慢說完最後一句話，「但我還是想要理解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孟冰雨眼眶驀然一熱。

「即使不跨過去也無妨，如果知道從你的世界看出去是什麼樣貌，至少我們就不會漸行漸遠(yuǎn)。我不會b你變成不是你的樣子，如果你覺得這樣的互動步調(diào)更舒適，那我們就用這種方式相處下去。」

孟冰雨再次慶幸現(xiàn)在太暗，姜炎溪看不清她眼里的水光，她喃喃覆誦，心底的暖意逐漸擴散，「我們不要漸行漸遠(yuǎn)。」

聽她一字一字認(rèn)真說出這句有些孩子氣的話，姜炎溪忍不住低低笑出來，眼底盛滿柔和。

孟冰雨被那樣的笑聲感染，嘴角終於微微挑起，像國中時那樣，狠狠敲他肩膀一下，「笑什麼笑！」

姜炎溪看一眼手機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

「好了，你得回去休息了。」縱然還有許多話想說，他還是狠下心，又忽然想到什麼，叫住準(zhǔn)備開車門的孟冰雨，「對了，要送給茉莉的畫呢？好像沒看到你放到網(wǎng)路上？」

她低頭，細(xì)聲道：「我後來看一看又覺得很沒自信，想要把它先收起來。」

「我以我和我那些偶像朋友的經(jīng)驗告訴你，如果我的粉絲用心畫了我，我會很希望對方給我看，而且我會非常、非常開心有一個不曾見過面的人，在這麼遠(yuǎn)的距離外為我加油。」

姜炎溪壓低的嗓子簡直像蠱毒竄過四肢百骸，孟冰雨有些暈暈乎乎，想到樓上另一幅快要完成的畫作，輕輕點頭。

她開門下車，望著車?yán)锏慕紫钟X得邁不開腳步。

人們常說離別後才知想念，然而她光是現(xiàn)在看著姜炎溪，就覺得心臟一點點被掐緊，不愿承認(rèn)的痛意在血管里奔騰。

還沒分別，她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

孟冰雨把不舍藏進(jìn)心底，猶豫了下，彎下腰對車?yán)锏慕紫f：「你媽媽一定很為你驕傲。」

姜炎溪眼神微微一亮，其中除了沉重的傷感外，隱隱多了一絲思念的暖意。

「你難過的話，哭也沒有關(guān)系，不過別忘了要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

她難得嘴碎，姜炎溪臉上終於有稀薄的笑意一閃而過，「我知道。」

「那我就先上樓了。」

「嗯，好好保重自己。」姜炎溪說出和之前演唱會後到她家時一模一樣的道別，隔了幾秒，才輕聲補上，「還有，今天很謝謝你來。」

說完再見後兩人誰都沒有動，還是姜炎溪先開口催促：「太晚了，我看你上去，確定你安全我再走。」

孟冰雨搭電梯上樓，心里沉甸甸地掙扎著，回到家往樓下一看，姜炎溪的車還停在原地。

再不給就沒機會了……她一咬牙，一時心急甚至沒想到可以先發(fā)訊息給姜炎溪，匆匆忙忙抓了畫紙往下跑。電梯慢騰騰的速度讓孟冰雨急得直咬牙，一到一樓，馬上沖到剛剛姜炎溪停車的地方，正好趕上正在倒車準(zhǔn)備回轉(zhuǎn)的他。

姜炎溪從後照鏡看到她，訝然按下車窗探頭，「你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孟冰雨把圖紙一把塞給他。

姜炎溪垂眸接過，「這是什麼？」

她上氣不接下氣，「抱歉，我來不及畫完，這給你，提前說聲生日快樂。」

這幾天雖然沒有力氣更新頻道，她還是想要像幫茉莉的生日作畫那樣，給姜炎溪的生日留下一點紀(jì)念，畫的時候也完全沒有預(yù)期她會有機會親自拿給姜炎溪。

因為時間極其有限，她畫的時候其實幾度想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