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渡十分委屈地看著她。
少女頓了頓,木勺從冰淇淋球中間割下,分成體積不等的兩個半圓。她將稍小一些的那塊塞回紙杯,林語渡舉著自己被分走大半的冰淇淋球,安靜地流下了眼淚。
“大小姐…嗚嗚……”
伏微咳了一聲,視線飄向另一端,就當沒聽見。
梳著背頭的護衛官見不得他這蠢樣,不動聲色地曲起手肘,往他腰上猛擊。林語渡敏銳地傾身一閃,嘴中嘟噥著咒罵,衣領上的絲緞飄帶在空中如飛蛾后翅般旋舞。
“一群賤人。”哨兵躲到伏微身后,牙尖嘴利地挑釁。
就在這時,德斯克注意到塞雷妮蒂也回來了。這位老連長顯然是護衛隊的核心人物,也只有這位聲名遠揚的殘暴穿刺者,才能像一位老練戰士控制鏈鋸劍般掌控這混亂局面。
塞雷妮蒂快步走上前,卻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樣,帶走在伏微身畔搗亂的林語渡。
她將德斯克叫走了。
“士官,我有事告知與你。”塞雷妮蒂和他對視,神色刻薄。
不知是她本意如此,還是因這副衰老皮囊皺襞橫生,眼簾倦怠耷拉,才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冷酷錯覺。
一陣遲疑過后,副官輕輕頷首。
他們現在身處大道左側,這里商店眾多,向著來往路人敞開銅質大門,每個深幽巢洞都被商品填滿,粗暴拆卸的禮盒像垃圾那樣堆在窗口。
金鐵重鍛的唐刀橫在架上,破損燈泡向下射去慘白光芒,仿佛一束熾烈光柱在這漆黑河水中飽綻盛放。
這是一家冷武器售賣公司,擺放出來的造具更傾向于妝飾。
伏微正想湊過去看看,手腕卻被人捉住了。
是林語渡。
他交叉雙臂,將她緊緊摟護身前,迫使她陷入到那略顯單薄的胸膛中去。
哨兵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口,他勉力維系呼吸節律,卻仍有滾燙燥熱溢散噴發。林語渡松出一口氣,牽著她的手,從他寬松垂墜的衣服下擺探觸進去,輕撫那些結實飽滿的肌肉線條。
“我……”
他將嘴唇貼向伏微頸側,韻腳虛浮,聲嗓模糊。
“你管管我嘛,大小姐。”
少女記下這家武器公司的名稱,隨手給護衛小隊發了個消息。千代紅猜拳勝出,女人走過來陰狠鄙棄地瞪了林語渡一眼,面對伏微卻輕聲細語,“您看上了哪個?”
“幫我把這個帶回去吧。”她指了指那柄唐刀,順手再將紙杯遞給千代紅。
“多謝小千代啦。”
千代紅比了個手勢,隨后便挑開門簾進入小店。
“嘶——”
林語渡吃痛地咬著下唇,不得不松開手臂,又不太甘心,將面龐埋在她的肩上,像只撒嬌小狗般黏糊。
買到了喜歡的東西,伏微心情很好,也不太計較他的過失冒犯。她心不在焉地松開手指,指尖捏住那條滑過手背的冰涼細鏈,反復纏了幾圈,往外輕輕一拽。
“啊,疼,疼……大小姐不要扯……”
他頓時渾身顫抖,仿佛被憑空抽來的電荷尖利鞭笞。伏微將林語渡扯到旁邊角落,墻面堆放著厚薄不一的金屬板,光線抽搐刺破,停駐在這狹窄僻路之外。
今天算是和巷子杠上了,伏微抓了抓頭發,懊惱心想。
巢都少有開闊地帶,高樓崛起,矗立兩面堅厚墻壁,巷口彼此之間只能容許兩人通行。她拉著他走向深處,約摸十米之后,視野豁然開闊。
伏微停下腳步,背靠粗糙漆面,還沒等她適應昏暗,熾熱呼吸立刻迎面而來,伏微下意識伸手阻擋。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誰。
“又發作了。”起先,林語渡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隨后他便揚高聲調,用那種發媚的語氣撒嬌,“可是我都有好好控制住哎,是不是要夸我?”
伏微揉弄他敏感的腰側,指腹過處,慢慢沁出一層薄潤汗珠。
“夸你。”她隨口敷衍,“把衣服脫掉。”
他解開衣扣,幾乎是反射性的,那根垂軟在胯下的性器立刻勃起,被裹在褲中顫抖,拉鏈被扯下一截。伏微撩開布料,莫名感到呼吸凝滯不順,一顆石子堵在了喉嚨。
“很乖很乖。”她哄道,語氣萬分柔情,“現在還想吃掉我嗎?”
食欲,愛欲,性欲,它們蓬勃茂盛,一如諸多致死之欲。唾液被蒸發,被汲取,他在記憶脈絡中飛快回顧,從連綿山嶺到冰冷監牢,記憶一幀幀閃現,最后定格在那面被鮮血浸染的巨大皮鼓,一灘深粉碎肉狼藉散落,旋即艷陽大熾,他撇開目光,只覺眼球被刺痛一瞬。
“想……”林語渡將嘴唇印在她的唇角,“想被你吃掉。”
食欲得到短暫遏制,欲望充盈溢出,從而轉變為另一種激奮沖動。
血肉香甜,臟器可口,他能聞到自己身上醇厚的血肉味道,他想被伏微吃掉——不是開玩笑,他是真情實意地想被牙齒咀嚼,被碾碎血肉,從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