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絕一直陪著顧兮漾,看著她哭得傷心欲絕,好幾次呼吸不上來,一言不發,只能沉默地拍她背。
面料昂貴的西裝外套也被弄臟了,潔白如雪的料子被粘上一大把眼淚鼻涕,亂七八糟地糊了他一身。
他皺了皺眉,只能用紙巾擦她的臉,用完了一盒又一盒紙巾。
兩小時后,顧兮漾仍舊沒有平息。
偶爾一次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在聽到外面的喧鬧時,嗚的一聲又哭出來。
裴絕只能耐著性子用結實的雙臂把她圈在懷里,卻始終沒有安慰她一句。
外面傳來顧母關懷的聲音:“阿漾,你還好嗎?我們要放煙花了,你要不要出來看看?”
顧兮漾抽噎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使勁搖頭。
裴絕便揚高了嗓音:“不看了,你們放吧。”
得到答復的顧母表示遺憾,叮囑了幾句話后轉身離去。
不多時,外頭響起煙花炸開的聲音,一聲接一聲,聽得出來密集又盛大。
看樣子顧父是真的很愛顧母。
顧兮漾想起將來或許顧司燼也會對他的妻子那般癡情,哭得更傷心了。
他是她藏在心底深處的,為數不多美好的愛情啊,叫她如何割舍。
她忽然把眼淚擦干,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湊近裴絕耳邊說:“你操我吧。”
聲音很低很輕,抖成秋風卷起的落葉。
裴絕正把臟兮兮的外套脫下來,扔在垃圾桶里,聞言怔了下,扭頭看她:“什么?”
“我說……”
外面煙花聲很大,但衛生間隔音效果好,即使聲音不大,也能聽得清楚。
顧兮漾更堅定了,拔高聲音:“你操我吧,現在。”
她要在顧司燼結婚之前,去和他上床一次,哪怕就一次。
然后就……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獨自度過余生。
在不絕于耳的煙花聲中,裴絕凝視她良久,洗手間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是一種相當涼薄的眼神,帶著憐憫、鄙夷、不屑,甚至一絲絲嫌惡,不帶一絲溫度。
這種眼神,顧兮漾在別人眼里看過太多,在李阿姨眼里,那些同學和名媛眼里,卻從沒有在裴絕眼里看到過。
仿佛在看一條臟不可言的喪家犬。
連顧司燼也不曾用這種眼神看她。
但顧兮漾仍舊固執地摸索他的腰帶,從沙發滑到他的膝蓋前,半蹲著去解他的腰帶。
手指摸到冰涼的暗扣,毫不猶豫按下去,咔噠一聲悶響,在洗手間里格外清晰。
“那好啊,你能讓我硬起來的話,隨便你。”裴絕輕佻且滿不在意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顧兮漾頓了下,接著解開他的褲鏈。
黑色內褲包裹著鼓鼓的一大團,看得她心驚。
雖然早就見識過他的尺寸,也摸過夾過,可一想到要捅進自己的那里,就忍不住膽顫地咽了口唾沫。
一定會很疼的。
可她顧不了了,顧司燼的尺寸不會比這小,要是連這也受不了,以后怎么和他上床?
想到這里,她沒有再多想,指尖勾下他的內褲,令她畏懼的東西霍然闖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