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在進校時看見了齊毅,駐了根拐杖,祁昭心里升出一股厭惡的情緒,加快了腳步。
早課上完后是升旗儀式,裴敘在上面發言,即使穿著厚重的冬季校服,他整個人也看起來神采奕奕,身姿挺拔,祁昭盯著臺上的人,覺得太一本正經了,她一點也不喜歡。
講完后年級主任上臺,噼里啪啦講了一堆后說到高三某學生,和中專的人混在一起,打架去酒吧,給他記了個大過,以儆效尤。
而臺下的裴敘一臉淡然,好像沒聽見,又或許聽見了,但與他無關。
回了教室后,祁昭才將手機開機,屏幕剛亮,消息一條條彈出來,還有一堆未接來電。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他沒再打開,按了熄屏塞進書包里。
一整個早上,裴敘也沒有出現,祁昭也就把她拋之腦后,她或許還是喜歡這樣的狀態,需要了就互相慰藉,不需要的時候就各自安好。
午休剛過,樓道里開始涌出人群,祁昭在走廊,聞見門打開后從班級撲來的熱氣混著渾濁的氣味,她皺了下眉,冬天班級里總是如此,門窗緊閉,全是二氧化碳,將人臉都熏得微紅,每次進去都能聞到味。
她干脆在走廊待到上課,很不巧的,齊毅從另一邊一瘸一拐的走過,在她身邊停下,她心里很膈應,翻了個白眼就要回班級。
“祁昭。”
齊毅說:“我記得那天你也在酒吧,你知道是誰打的我嗎。”
祁昭一句話不想說,也不想理他,抬腿繼續往教室走。
齊毅:“是裴敘對吧。”
話音落,祁昭轉過去看了他一眼。
他喃喃道:“我那天喝多了,但依稀記得說了不太好的話。”
她哼了聲,“正常人,醉與不醉,都懂得尊重人。”
齊毅臉上傷腫還未完全消掉,足以得知裴敘下了多重的手,他勾起嘴角嘲諷笑道,“我確實不是什么好人,裴敘也不是,他就是個爛人,以前爛,現在是個成績好的爛人。”
和校外那群混子混久了,自然聽說過裴敘以前的事,他道,“以前就會打架抽煙喝酒,這就是正常人?”他眼神不甘,聲音有些抖,“祁昭,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這種話傷不了她,畢竟在別人眼里她是好人壞人,都與她無關,心里還是有股火氣,無論裴敘是怎樣的人,她都不想聽到有人詆毀他,更何況是齊毅這樣的人。
她上前一步,滿眼輕蔑,“你呢?學也學不過,打也打不過,杵個根棍了語氣假裝還囂張,實則暗含憤怒和不甘沒處撒或者不敢撒吧,裝給誰看?”
祁昭發現偽裝小白花沒有做自己來得舒爽,那她以前又是裝給誰看,她那樣問自己。
冬天的風刺骨寒冷,齊毅心頭發顫,卻是被氣的,眼前的女生長了張乖巧溫柔的臉,語氣卻比寒風更凜冽,表情更是不屑,這才是她的真面目,以前全是偽裝。
齊毅咬緊牙關,被戳穿后紅了臉,一副要爆發的模樣,但心里深知,惹不起,因為這事,他被父母也收拾了一頓,再鬧出什么事來,怕是要被退學。
祁昭抱著雙臂,腳步后退,移開目光不愿多看,但視線與走廊另一頭對上。
盡頭的班級是一班,裴敘靠在陽臺,眼神看著她,隔著幾十米,都能感覺到那視線的寒冷,不知道盯了多久,她轉身回了班級。
下午,太陽出來了,有幾個班級被老師放出去自由活動,班里人也開始躁動不安,班主任說完放假注意事項,也讓他們出去活動活動。
祁昭不想動的,被宋青拉了下去,到下面時已經有好幾個班級。
兩人找不到有太陽的位置坐,正巧他們班幾個男的過來,手上拿了羽毛球,“祁昭,宋青,一起玩嗎?”
她沒回話,反而抬頭看向一班的位置,燈是亮著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大概是在上課。
愣神之際,宋青已經將球拍塞進她手里,“剛好也沒位置坐,運動運動。”
她先是和宋青打了幾輪,然后換了男生。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把球打偏或不接,反而認真打了起來,對面男生手勁溫和,把球都拍到她能夠不費力就接到的位置,這樣來來回回,球也不曾掉落,看起來莫名的和諧,宋青盯著球眼都快看酸了。
眨了眨眼,一只手搭在肩上了,是她男友,“你們也下來了?”她驚喜的問。
“嗯,不是要放假了嗎,大家都無心學習,班主任就大發慈悲咯。”
宋青笑笑,才發現裴敘也來了,在她旁邊,剛想開口問要不要一起玩,竟是被他那模樣嚇到,他目光森冷銳利,眉頭輕擰,不怒自威。
她一直都覺得裴敘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兇兇的,看起來特不好相處,反而祁昭長著一張乖乖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模樣,這兩人怎么看都不登對。
那男的故意放水,輸給了祁昭,想要博得美人一笑,但在看見裴敘的那一刻,祁昭剛揚起來的嘴角慢慢彎下去,不必說,看他氣場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