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今天的課比較少,上完中午最后一堂課后陳已秋便回了家。
換了鞋后,她扶著墻壁探頭往屋里瞧。
常予盛不在。
她直起身,舉止都輕松了些。
一如往常回到家先去廚房倒了杯水喝,隨后才回房里。
陳已秋呈大字倒在床上,雙目盯著天花板。
不知不覺已經住進常予盛的家快一個星期了,其實宿舍早就修好了,小鵬還疑惑地問她為什么不要搬回去住。
她只是不舍得。
不舍得就這樣跟常予盛告別。
陳已秋有股很強烈的預感,一旦離開了這里,她就再也不會見到常予盛。
即使住在一個城市。
但兩個人都不主動尋找的話,就跟住北極南極沒差別。
所以她想把握住,這僅僅相處的機會。
思考到假如有一天常予盛起了疑心,察覺到了她的小心思,她就覺得頭痛。
要怎么想辦法兜,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陳已秋嘆了口氣,連日來被這些糟心事壓迫,她感到身心俱疲。
翻了個身,正打算午睡一小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
很少人給她打電話,除了老媽子和快遞員,基本上手機鈴聲就是擺設。
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這個點肯定是老媽子,因為這段時間她都沒網購,所以直到手機鈴聲響了有好幾秒,她才慢吞吞地爬起身,從掛在門后的帆布袋里翻出手機。
看也沒看就接通了。
什么事?
那頭的背景音有點吵雜,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
陳已秋蹙了下眉頭,倒回床上。
媽,你在菜市場嗎?這么吵,我聽不清楚。
過了幾秒鐘,那頭應該是切換到了安靜的地方。
陳已秋微蹙的眉頭松開,表情像只慵懶的小貓。
嗯,這樣就舒服多了。
電話那頭的人輕咳了聲,隨即一道醇厚又低沉的嗓音透過屏幕傳遞到她耳畔。
是嗎?
話音里藏著笑意。
放松休息著的陳已秋聞言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
耳朵仿佛觸到電,她懷疑自己現在有暫時性耳鳴。
怔愣了一瞬,她才拿下手機仔細瞧。
來電人是大表哥。
她懊惱地錘了下腦袋,隨即又氣得在原地蹦了幾下。
就差沒跑到小區樓下瘋狂尖叫個幾回合。
過了許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將手機貼回耳畔。
喂?盛哥。
嗯。那頭應了聲,語氣聽不出什么波瀾,下課了?
陳已秋正襟危坐在床邊,即使沒有人盯著她也下意識地把手安分地擱在腿上。
對,剛到家,正打算午睡。
哦。那頭頓了頓,再次響起的嗓音里帶了些調侃,那我不是打擾到你了?
陳已秋猛地瞪大眼睛,急得擺了擺手,但卻忘了常予盛看不見。
沒有沒有,我只是無所事事。
話落,她聽見電話里的男人輕笑出聲。
很有磁性,聽著很舒服。
那聲音仿佛是貼著她耳朵發出的,她甚至能依稀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聲。
陳已秋的身子忍不住發顫,耳朵有些燙手。
出來吃飯嗎?要的話我去接你。常予盛說。
陳已秋垂下頭,羞澀地抿了下唇。
隨后才扭捏地應道:嗯,我要。
十分鐘時間準備夠嗎?
夠。
好,待會兒見。
掛了通話后,陳已秋將手機捏緊,實在忍不住一個翻身激動得在床上左右翻滾。
常予盛說的這些話,讓她有一種在交往的錯覺。
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她可以永遠地聽他說話都不會煩悶。
又滾了一圈后,她仰躺著喘氣。
臉上是這幾天以來最開心的一次笑容。
精心換了身衣服,用五分鐘快速地淺化了個妝。
十分鐘后,陳已秋如約地下了樓。
才出電梯,手機便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她就止不住撲撲心動。
我在大廳了。
嗯,出來吧。
陳已秋掛了電話,走出大廳便看到路邊停著輛普騰。
她認得那是常予盛的車。
心跳瞬間加速,腦袋開始嗡嗡響。
她雙手攥著斜挎包的鏈子,踩著小碎步走前去。
常予盛的車貼了黑鏡,從外頭是看不到里邊的。
她低著頭,繞過車頭走到副駕。
手觸碰到車柄,稍微使力,拉開。
隨即眼前跳出的畫面,讓她怔愣住。
常予盛探頭望過來,面上的表情有些許尷尬。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