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安全帶沒系好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在坐著過山車經過那三個圓環的時候,她的半個身體因為重力左右往前傾,然后就是骨頭咔嚓的聲音,一股劇痛瞬間就席卷了她的大腦。
她感覺在玩過山車的這短短幾分鐘特別特別的漫長。
在過山車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沒有緩過勁來,一直等到工作人員上來幫她解開安全帶,她才強忍著后背到腰部的疼痛從過山車上走了下來。
陸琛就站在檢票口那里等她,見她小臉煞白的,上去捏了捏,臉蛋也軟綿綿的:“嚇傻了?”
作為勇敢的小朋友,肯定不能承認自己被嚇到了,只能白著臉嘴硬道:“沒…沒有……”
“臉都白成這樣了還說沒被嚇到。”陸琛還不留情地拆穿道。
“還想玩什么。”
云雀只覺得后背痛得厲害,搖了搖頭:“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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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琛把云雀送回家之后就開車走了,他并不想進去看見云鯉。
一會回到家她就窩到沙發里面蜷曲著身體,痛得嘴唇發白,她只敢側躺著,仰躺會碰到她后背的那塊地方。
她痛得眼前有些發黑,然后把頭埋在墊子里偷偷地掉眼淚,她剛剛一直在忍著沒哭。
哭了,就不是勇敢的小孩了。
晚上的時候她發了燒,云鯉剛一回家就看到窩在沙發墊子里閉著眼睛睡覺的女兒,她走上前去拍了拍云雀的肩膀:“雀兒別在下面睡,會著涼的。”
云雀一動不動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燙得嚇人。
云鯉愣了愣,意識到女兒這是發燒了。
她想把人抱起來 ,剛碰到女兒的腰就見懷里原本安靜的孩子瞬間大聲地哭了出來:“痛…痛……好痛……”
云鯉嚇了一跳:“好好好,媽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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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幫忙帶一下孩子,你就是這么帶的!?”云鯉感覺自己血壓都高了起來:“ 跟你出去一趟回來又是高燒又是骨折!”
“我帶她出去的時候好好的,怎么她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呢?”
陸琛也不是那種任由人指著鼻子罵的主兒,反唇譏諷道:“萬一就是回來的時候出事了呢?我當初要你請個保姆請個保姆 ,你說給口飯吃餓不死就行了 ,現在又在我面前裝什么慈母?”
云鯉氣得嘴唇發抖,但一時又想不出反駁的話。
陸琛從小到大都是那種被家里人寵壞的少爺,當初選擇出道純屬就是少爺玩票,剛好又還有那么一點點音樂才華,一輩子順風順水沒經歷過什么大磨難。
他嘴皮子功夫厲害得緊,出什么事了從來不會想著是自己的問題,有問題的從來都是別人。
這哪里像一個父親,純屬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一點擔當都沒有的孩子。
但是她又有什么資格去指責陸琛不配做一個父親呢?
她其實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只是一個利欲熏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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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后背的骨折不是很嚴重,靜養了半個月以后就好得差不多了。
很快便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活節奏,白天練完琴,等著晚上老師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