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這樣做嗎?
到了要下藥的這一刻,虞攬月又猶豫了。
她手里捏著的是她去黑市買的一種禁藥,據說服下這種藥的人不僅會立刻愛上他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會瘋狂地想要和她做愛。
直到真正動心的那一天,藥效才會散去。
“你在做什么?”
虞攬月還沒下定決心,身后陡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藥片從她發顫的指間滑落,墜入酒杯后轉瞬間就化了開去。
還沒等她想出一個對策,傅宴庭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他的眉微皺著:“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虞攬月哪里解釋得清楚,只能裝傻充愣:“我什么都沒做,你要我解釋什么?”
傅宴庭冷冷地道:“什么都沒做?我全都看到了。你這是打算給誰下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希望我姐姐的訂婚宴因為別人出任何的亂子。”
“……”她正是因為考慮到今天是他姐姐的訂婚晚宴才猶豫要不要給他下藥,這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可現在,藥已經下了,還被他看到了。
虞攬月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蒙混過關了,這藥有極強的揮發性,因此她也不能就這么把它倒掉。
虞攬月咬了咬唇,端起了酒杯:“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信我的話,我現在就把這杯酒喝掉好了。”
傅宴庭點了點頭:“行,那你喝。”
沒事,反正她本來就一直都想得到傅宴庭,喝下這杯酒對于她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的。
虞攬月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將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沖刷著她的味蕾,虞攬月的腦袋都開始發脹發疼,她的酒量很不好,喝一點點就會很難受,喝下這一杯高濃度的烈酒后,她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都是暈眩的,就連身體也快要站不穩當,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上,還好有人在這時候扶了她一下。
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著,虞攬月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傅宴庭,謝謝你”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張臉將她的酒意都嚇得消散了不少。
顧懷川?
扶住她的人怎么會是他?
一種陌生的情緒剎那間就在她的心頭蔓延開來,虞攬月望向一旁,這才看到了傅宴庭,他站得離她有一段距離,望著她時目光中依然透露著冰冷和疏離。
在她的意識尚且清醒、但很可能眨眼間就會徹底淪陷的這一刻,虞攬月近乎絕望地意識到,她完了。
酒勁再次襲來,虞攬月頭疼得厲害,揉著腦袋往摟住她的男生身上靠去。
顧懷川動作一頓,剛剛他過來找傅宴庭,看見虞攬月喝了酒有些站不穩,傅宴庭卻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出于好心他就輕輕地扶了她一下,但她現在卻是用了不小的力度回摟住了他,這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靠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傅宴庭的目光正落在顧懷川搭在女孩腰間的手上,深沉的眸色讓人難以辨別他內心的所思所想,就在這時有人走過來跟他說了什么,傅宴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聲音依舊冷冷的:“先走了,我爸叫我過去。”
顧懷川:“行。”
傅宴庭離開后,顧懷川感覺事情越發地難辦起來,他看了一眼靠在他胸膛上的女孩,不確定地問:“你還好嗎?”
“還好。”這么短暫地休息一會后虞攬月已經緩過了神來,她的頭仍有些疼,但至少不至于難受得身體都搖晃著快要跌倒。
松開顧懷川后虞攬月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已經滑落到嘴邊的話卻沒能說出口。
她眨了眨眼,問:“你是哪位?”
顧懷川目光懷疑地望著她:“喝酒把你腦子都喝傻了?”
“……”她當然沒傻,也知道他是顧懷川,可……
虞攬月看著自己眼前的男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異常地猛烈,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沖刷著她的神經。
她和顧懷川從認識對方開始就不對付,可以說她和他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互相給對方找不痛快添堵,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的情愫,因此哪怕顧懷川長著一張不說話就足以讓女生臉紅心跳的臉,過去她還是怎么看他都覺得不順眼。
可是今天,就在此時此刻,她突然理解了學校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女生暗戀他——拋開她對他所有的偏見——其實不用拋開那些偏見,她也承認,他的長相確實就是她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虞攬月根本就解釋不清楚,但不可否認的……
她好像,突然對顧懷川,這個她自小到大的死對頭,心動了。
今天受邀參加訂婚晚宴的賓客都身穿正裝,顧懷川也同樣的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定制的西服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肩膀寬闊,胸膛厚實,腰身緊致,雙腿修長又有力。
在這一刻,虞攬月的心里又閃過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她想和顧懷川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