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信,預示著報復的來臨?
幾乎是下一秒,明玉就想拔足就跑,逃離這如夢似幻的高山號。她咬緊牙關,對旁邊的楚徽說:“你們先看,我去甲板上走走。”
她明白,既然自己已經登上了輪渡,就不會善始善終了,幕后之人做了這么充足的準備,策劃這一切,讓當年的情景重現,肯定不會讓自己安穩離開。
她必須要盡快動身,看是否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著,舞臺劇的現場卻出現了不一樣的情況,隨著她站起來,所有人目光都投射過來,詭異無比。是多么洶涌澎湃的惡意與欲望啊,好像能將自己身上的長裙攪碎。
她不知道,他們是否在這場舞臺劇里知曉了什么,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向自己。
腳上的鞋似乎有千斤重,明玉用力拔足往前奔去,卻被身邊的楚徽堵在了過道上,往常對她百依百順的男生,現在竟然伸手解開了她胸前的系帶,甚至要把她強硬地抱在懷里。
“終于能抱著你了。”他說。
“你做什么?!放開!”
胸口的肌膚裸露出來,瑩潤白皙。
她想要對周圍的人求救,卻發現他們也走向了自己,眼里的欲望和楚徽是相同的,都要折辱她,要把她當做體液的容器。
楚徽把她連拖帶拽,一路拖到了輪渡的甲板上。也有路過這里的侍者,面對她的求救,皆是無動于衷。
繁星璀璨,夜風習習,兩岸是盛大、壯麗的霓虹長廊。明玉身上的長裙被風吹得嘩啦作響,她終于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一個耳光還沒扇到楚徽臉上,旁邊的魏環已經把她推到在地。
“呃。”明玉因為疼痛瞇起眼睛,她自然發現這就是一個圈套,楚徽和魏環就是里面的棋子,但她不懂的是,他們為何會同意?
“大小姐,你看到了嗎,好多人都想這樣羞辱你,”楚徽拍了拍她的臉,很下流地說,“把我都看硬了,能把雞巴塞進你的嘴里嗎?”
“你去死吧。”
“哈哈哈哈,真是嘴硬,”他要掀開明玉身上的裙子,卻顧忌著什么,目光朝遠處望去,嘴里還不干凈地說,“你是不是處女?嗯?”
魏環說:“楚徽你腦子壞了?趕快起來,他過來了。”
明玉在他起身的瞬間,立馬退到身后的欄桿上靠著,她的發絲被吹得凌亂,眼睛里殷紅一片,因為路上被楚徽連拖帶拽,短時間內還直不起腰身。
先過來的是真夜,看到明玉的樣子,他怔愣了許久,但沒說話。
在他身后,是神色淡然的唐敬霄,他走到明玉前面,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平靜地說:“你是明遠安的女兒。”
唐敬霄用的是陳述句,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楚徽兩人,注意到男生鼓囊著的褲子,他笑出聲來,帶著些譏諷的意味:“這就發情了?”
楚徽臉色有些難堪,他為了自己面子,急忙說:“是明玉發騷勾引我,在學校的時候就吊著我、勾著我,不讓我碰,很多人都說她是個婊子,她在學校里,還仗著自己的出身,想打誰就打誰。”
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把旁邊的魏環也拉下水了:“對吧,魏環?”
魏環很配合他:“對,她就是婊子。”
唐敬霄瞇起眼睛,神色更是譏諷。
明玉聽到他們的話,沒有反駁什么,她一眨不眨地望著真夜,她心中十分明白,真夜沒有第一時間救下自己,或者想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他必然也是這場災難的參與者。
她想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但沒必要了,因為真夜對唐敬霄說:“去實現你的計劃吧。”
明玉的眼淚砸了下來,只覺得自己太傻。
輪渡上的侍者把她壓在地上,她的長發在冷風中飄揚,擋住了朦朧的淚眼,比起江風帶來刺骨的寒意,周圍人充滿惡意的目光,才叫自己心灰意冷。
她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一段話來:“你們跟我爸爸有什么區別,自以為是的東西,我難道參與了當年游輪上的慘案嗎?這跟我到底有什么關系——”
唐敬霄說:“所以你借著自己舊貴族的身份,獲得祖上庇蔭,然后以權力欺辱同校的學生?你心安理得,已經享受了親族帶給你的骯臟地位,自然也要承擔后果。”
“我欺辱他們?哈哈哈哈……”明玉慘笑不已,“到底是誰要像狗一樣倒貼過來。”
說到這里,她望向旁邊的楚徽:“到底是誰更有罪,你們比我更清楚。”
“你身上流淌的血,就已經是一種罪孽了。”唐敬霄的神色十分冷漠,他像是劊子手似的,字句一層一層剖開人的血肉,“舊貴族么,不就是有悖倫理的牲畜?”
真夜打斷了唐敬霄的話:“敬霄,我沒有時間再看這出鬧劇,請你體諒我。”
唐敬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可以提前離開,沒有人會阻攔你,安陵先生。”
真夜疲倦地閉上眼睛:“你答應過我,她不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