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喘氣,潔白的臉龐上布滿了汗珠,唇瓣紅潤到妖艷。
“芳云,你是要違背你曾經的許諾么?”葉正儀闔上眼睛。
“正儀,我愛慕你多年,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夫人淚水不停滾落,“我已經盡我所能的為你付出,為何你要如此冷漠!”
明玉帶上了門,沉默地走到一旁。
“是!當初我是對你許諾過,不會逾越一步,但是我也是人,怎么可能沒有欲望,我再也不年輕了,再也比不過那些年輕的女孩……你居然還對我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芳云夫人哭倒在沙發上。
或許是同病相憐,明玉沒辦法恨她,甚至會憐憫她。
葉正儀勉強站直了身體,他的神色恍惚了一瞬,沒有看夫人,而是看向了明玉:“你愛我,始終是你的事情,我不可能給每一個愛慕我的人都回應,至于你心意的付出,如果你覺得傷心,我可以彌補你,無論你是要金錢、權利、名望,我都可以給你。”
明玉的瞳孔緊縮。
“我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到過,”葉正儀身上的襯衫被汗浸透了,他的神色有些凄艷,“與其說你迷失在愛里,不如說我已經走上了死路。”
明玉忍住了眼淚:“哥哥,你跟我去醫院吧,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夫人收拾好情緒,像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癱坐在沙發上,她嘲諷地說:“死路?你有什么死路?你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愚笨又矯情的男人。”
葉正儀穿好了自己的西服,他垂下頭,額發濕漉漉的貼在皮膚上。
“你以后不要聯系我。”
夫人慘笑起來。
明玉快步走上來,想要扶住他,他卻揮退了自己,步伐虛弱,但是堅定地走出了門。
他的背脊像是青竹似的挺拔,在風雨中仍然屹立,兩人從宴會后門出去了,坐上車,明玉囑咐司機先去醫院,氣氛一時有些冷寂。
“哥哥,”她鼓起勇氣,不再喊他老師了,“你心里的愛情到底是什么?”
葉正儀掀起眼皮,淚水打濕了他的睫毛,他的眼里也含著淚,似乎是被藥物折磨太狠。
明玉看向他紅艷的唇瓣,又一次迷失在他的美麗中。
然而,葉正儀的神色讓她驚愕不已。
那是一種多么惡毒、多么瘋狂的笑意,像是蛇的豎瞳散發出冷光,馬上就要把人的血肉吞噬殆盡,仿佛剛才的虛弱,都是自己的錯覺,讓明玉遍體生寒。
他的聲音漫不經心,帶著嘶啞:
“愛是掠奪、占有,愛是摧毀、破滅。”
“不擇手段去證明真情,就算對方傷心,也在所不惜。如果沒有好的結局,不死不休,已經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也不能一拍兩散。”
“……”明玉被他嚇到了。
他觀察著她的反應,心里嗤笑不止,卻摸了摸她的頭發:“哥哥是個很壞的人,太追求感情的極致,一個眼里容不下半顆沙子的人,會給愛人帶來災難的。”
“哥哥,你是一個特別真實的人,謝謝你對我說這些話,我很開心,至少我能更了解你。”明玉猶豫著說,“雖然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的感情。”
“是么?”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應,“啊,我不該對你說這些,我犯錯了。”
他闔住眼睛,有淚水滑落:“我不能再犯錯。”
明玉坐起身來,想抱住他,給他一些安慰和溫柔,卻被他很暴力地推開了,她的頭磕到了玻璃窗上,痛得她眼前發黑。
“嘶。”
她去看葉正儀的臉,發覺他的神色帶著凄涼。
“不要再靠過來,我懇求你。”
明玉的淚也落下來,兩人坐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都在為愛落淚,分不清誰更痛心。
他的助理馬不停蹄地趕來,葉正儀跟他說了一些話,就被醫生帶去抽血,一時間,明玉孤零零站在醫院冰冷的長廊上。
她認為自己的愛戀,一輩子都不能實現了。
“大小姐,先生讓我送您回家。”助理氣喘吁吁地說。
“我能住在醫院附近的酒店嗎,你幫我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我明天有話對他說。”
助理似乎有些為難:“這不行。”
“我不想再重復了,后果我自己承擔,你去做吧。”
助理肯定是拗不過明玉的,她在酒店里洗去自己臉上的淡妝,直到凌晨都無法入睡。第二天早上十點,她收拾好自己的穿著,再次走進了醫院,詢問了幾個護士,才找到他的病房。
葉正儀拿著平板,手上還有留置針的痕跡,他正在病床上處理工作,看到她走進來,一時間有些不虞。
“你今天不去學校?到底要說什么?打個電話不行么?”
明玉撲到他的病床上:“哥哥,我晚上想了很多,但是待會再跟你說……你身體好點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昨天發生了什么?”
葉正儀頭痛欲裂,還是耐心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