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號,第叁次流行感冒頻發(fā)。
新聞頻道正在滾動這一則消息。
其實明玉的計算有點問題,她總以為自己有十幾個平輩,那是她沒算家族旁支,而且遺忘了一些人,如果讓葉正儀來算,他會說,兩人的平輩大概有四十多個人。
人越多,就越容易出問題。
明玉不知道外界的變化,她正在床上發(fā)呆,剛剛試圖打開臥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面反鎖了,屋子里十分寂靜,想找點事情做,也不知道做什么。
不過葉正儀把她囚禁起來,其實也算讓她休息了,至少在這幾個月里,她的身體恢復(fù)了許多,病情逐漸步入平穩(wěn)期,不會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復(fù)視和說話困難了。
保姆過來送水果的時候,門被打開了,明玉拔腿就想走,沒想到被人壓到了床上。
“小玉,你去哪里?”葉正儀把她按在床上,在保姆驚恐的目光里吩咐道,“去把東西拿過來。”
明玉發(fā)現(xiàn)了,妄想跟葉正儀講道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葉正儀把她抱在懷里,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了什么東西,金屬物品碰撞的聲音,接著,明玉被他戴上了皮革制成的手銬。
鎖鏈從手腕處一直拖到地上,最后定死于床頭柜,鎖鏈的長度明顯是不夠,她甚至都不能自己去洗手間。
“……”
葉正儀做完這一切,十分淡定地說:“你有什么不舒服嗎?”
明玉沒理會他。
接下來,明玉看見他拿出自己的戶口本、身份證、銀行卡、醫(yī)保卡、出生證明、學(xué)生證……一系列文件。
明玉真的崩潰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跟哥哥結(jié)婚。”
明玉感覺他真的瘋了:“我不愿意……我怎么可能和你結(jié)婚?我還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葉正儀此時沒有體諒她的心情:“你所追求的東西,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哥哥,如果你真的讓我補償你,我有一千、一萬種方式,就算這輩子只為你而活,我也做得到,而不是像你這樣,讓我永遠活在你給的世界里。”
葉正儀沉默了半晌。
上天如此厚愛這對兄妹,讓他們的容顏極為美麗,正常人在面對他們的傷懷時,總會不斷動搖,而然兩人看見對方的面容,只有相對泣血的感覺了。
葉正儀臉色不算好,他反復(fù)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最后說出來的話,叫明玉無法回神。
“哥哥心里,愛情就是跟生命化等號的,”他在明玉面前,總是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帶動,止不住地流淚,“你輕易走出去了,你有沒有想過,哥哥該如何自處呢?”
“之前哥哥那么果決的拒絕你,你還要這樣愛著……等我終于走出這一步,你竟然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泡影。”
明玉看到他的傷懷,自己也傷懷起來了。
“再吵個你死我活,也沒有意義,我多次想問你,問你為什么要拒絕,到底是因為血緣讓你止步,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或者我對愛情的理解有錯誤,左思右想下,我發(fā)現(xiàn)這些都不重要,你只是不愛了而已……”
葉正儀倦怠地闔上眼睛。
明玉的內(nèi)心是空洞的,她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他的話,他的情感。
她好像成為了一個機器,無法理解他人的情感、情緒,只能跟隨著曾經(jīng)的經(jīng)驗行走。
很多人都覺得愛的反義詞是恨,當(dāng)然,這是有道理的,但葉正儀從來不覺得是恨,他認(rèn)為是不在乎,譬如現(xiàn)在,他如此痛苦的情況下,明玉竟然無動于衷。
明玉說:“哥哥,對不起。”
葉正儀又問她:“真的不跟哥哥結(jié)婚嗎?”
到底什么樣的結(jié)局,才不算一場辜負(fù)?
明玉看見他出去了一趟,隨后進來,手里多了一個盒子,甫一打開,滿室華光,是一顆阿蓋爾粉鉆,稀世粉鉆,兩側(cè)各鑲一顆梯形無色鉆石。
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款式和顏色,開在手指上的櫻花。
一個跟自己愛欲糾纏的男子,在這種場合下,送自己這么名貴的禮物,含義也不言而喻了。
這顯然是象征著求婚的戒指,但很少有人求婚選擇粉鉆,因為男方也要戴戒指,女方選擇櫻花粉色,難道男方也要戴這個顏色嗎,明玉不明白。
葉正儀把她抱在自己懷里,接著執(zhí)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很珍愛的模樣。
明玉能聽見他激烈的心跳聲,咚、咚、咚。
成年男子的胸膛緊實而寬闊,她也覺得暈眩,她發(fā)覺葉正儀正慢慢垂首,在她帶著手銬的時候,還是把戒指推上了她的無名指。
“以生命和永恒許諾,永遠保護你、愛著你、照顧你,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最愛的人。”
為何你此刻的許諾,要用淚水作證。
明玉仰頭看著他,發(fā)覺他焦糖色的眼睛里,落下一些淚來,順著下巴滑下來,甚至砸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