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勝利。計劃你們可以進一步補充,應勢而變,再后面的事,就等我從雍城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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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忘機回到秦王宮時,離出發前往雍城只有一天了。王宮看起來還是以前那般宏偉威嚴的模樣,四四方方的城墻將宮室分隔成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格子,這里比后世留存下來的那些宮殿還要大上許多,但望出去的天空也仍然是那般規整的模樣。所以她從來沒考慮過日后要待在這樣的地方,想也不曾想過。
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忘機先遇見的就不是嬴政的宮室,這次她更不急著去找他了,而是直接去見了扶蘇。嬴政說扶蘇很想念她這個老師,忘機卻將扶蘇的事放在最后,多少有些歉意。
本以為嬴政說的只是客氣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扶蘇眼里半點沒有對她的不滿,只有滿滿的孺慕之情。
“老師,你終于來見我了!”軟糯的聲音變得清脆了許多,扶蘇欣喜著說道。第一時間快步走到忘機面前,卻在快要靠近的時候,遲疑了片刻,試圖俯身行禮。
忘機素手微抬,一股無形的力量立刻阻止了扶蘇的動作,她搖搖頭,臉上帶著笑意,柔聲道,“像以前那樣就好,我說過,不必拘禮?!?
小孩子長得真快,一年一個樣,忘機打量著扶蘇,他的身高明顯竄起來不少,隨之而來的還有眉宇間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與此同時,扶蘇也仰起頭,注視著自己的老師,在他心里,眼前這位少女,幾乎是一切美好形容詞的擁有者,就好像他一切夢中的幻想都變成了現實。
扶蘇沒有將這些想法告訴過任何人,因為任誰也想象不到,如此短暫的相處時間,他竟然對忘機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成長于偌大的深宮之中,扶蘇早在一次一次陰謀詭計中學會了分辨旁人對他的心思,隨著那些欺騙過他的人,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人都被嬴政處以極刑,他心中的天真與單純也隨之流逝了。
再到后來,無人敢苛待他,也無人敢在未得嬴政允許的情況下來親近他,扶蘇被迫學會了沉默、穩重,還有忍受孤獨,外面的世界成為了他內心里唯一安寧的寄托。
嬴政幾乎從不陪伴他,大部分時間,扶蘇都是一個人待著,唯一接觸的外人就是不同的老師,教導他為君之道,學的都是史論策略,從來沒什么區別。
直到忘機出現,她給扶蘇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外表,即使他從未被刻意教導過美丑的概念,在看到她的時候也能瞬間理解到什么是超凡脫俗的美。但在接觸之后,外表反而成了她不值得一提的長處,扶蘇能感受到忘機對他的用心和純粹,真心實意是最難得,最珍貴的東西。
他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有多么廣闊,感受到了來自長輩的溫柔與關心。和她在一起時,嬴政每天都會過來關心他,而她甚至敢反駁父王的意見,讓他震撼不已。
扶蘇覺得自己過去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段時間跟著忘機學習時那般快樂順心。在她走后,在反復懷念與現實的對比之中,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對她的感情也愈發濃厚,卻不知如何宣泄。
老師從不讓他拘泥于儒家禮教,她說讓他像原來那樣,所以…再親近一點,也是可以的吧?“老師,我真的很想你。”扶蘇伸手抱住忘機,他的手環得很用力,卻在兩人之間留出了足夠禮貌的間隙,讓人看起來就覺得這孩子十分小心翼翼。
忘機愣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她沒有教導學生的經驗,扶蘇更是她第一個接觸的孩子,對于他的心思變化,她其實頗有些沒有把握,但不管怎么說,她能感受到他眼里不摻有任何雜念,既然如此,就不去傷害小孩子的依賴之情了吧。
于是忘機雙手摟住扶蘇,讓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帶著安撫的意味,“老師知道了,快兩年不見,扶蘇長高了,頭都到我腰上了。你這般年紀就這么高,日后肯定比你父王還要高上不少。”
在聽見忘機提起嬴政的時候,扶蘇臉上掛著的幸福笑容僵了一瞬,但他完全把頭埋在忘機身上,所以并沒有讓她察覺。他只是愈發不愿松手,任憑聲音悶悶的從自己口中發出,“老師,你去見過父王了?”
不等忘機回答,扶蘇就忍不住想,那她是不是知道那件事?扶蘇不敢問,甚至不敢去假設,他想象不出自己同樣最在乎的另一個人,做出跟父王一樣的決定,他要怎么辦?一種巨大的絕望和恐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