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得知我們的情報的,但依靠這些線索,姑且能暫時確定陰陽家關注夜星的原因。”墨鴉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決,原來這背后還有如此隱情,他沒想到忘機,夜星和陰陽家竟有這么長時間的糾葛。
白鳳雖然年紀尚輕,但眼光敏銳,判斷力極強,立刻就對事情的嚴峻程度有所警覺,只是他進入江湖的時間還短,對諸子百家的實力還沒有特別真切的感受,所以遲疑問道,“陰陽家真的有這么強大么?即使你有我們,有夜星上下,也沒有把握對付?”
“不能說夜星一定會輸,但我現在確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贏。陰陽家大部分時間避世不出,保持神秘,我需要更多的情報才能得出判斷。”忘機看向白鳳,認真對他說道,“一定不能小看諸子百家的底蘊,陰陽家的祖師本就是因為研究威力巨大的禁術,才離開道家。所以我可以通過天宗的情況進行簡單的推測,陰陽家在武學方面的高手無疑會更多。”
玄翦深深地看了忘機一眼,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黑白雙劍上,原本,黑劍是殺戮之劍,白劍是報恩之劍,可他現在已經明白,起決定作用的是一個人的心,而不是用哪一把劍,所以日后的黑白雙劍,正刃逆刃,都將…為了守護而戰。
“除了你,我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冷酷而霸氣的話語在下一秒變得相當溫情,卻并不讓人覺得突兀,因為玄翦的神情中帶著長輩特有的包容與鼓勵,“念念,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
白鳳深藍色的眼睛里帶著躍躍欲試的意味,少年人的鋒芒意氣顯露無疑,他揚起一個極為傲氣的笑容,十分肯定道,“我不會小看陰陽家的,但你也要放心,情報是我負責的事,給我點時間,結果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會盯著所有人努力修煉,不管是白鳳這小子,還是下面的人,盡可能的提升武功修為,但誰又說一定要正面對敵,殺人有很多種方法,暗殺可是我一直以來最擅長的事。”墨鴉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經意間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眼角的暗紋也流露出危險的意味。
忘機下意識伸出手貼在胸口的位置,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飽脹的感覺,像是原本空洞的地方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大家的眼神中有各不相同的情緒,也有完全一致的部分,都落進她眼里。
“但我其實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這樣不管結局如何,都不會對你們有什么影響。尋找蒼龍七宿,原本就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與你們無關。”忘機走到窗邊,靜靜地站著,背對著所有人,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搶在所有人開口反駁前說道,“先聽我說完,好嗎?我不是不信任你們,也不是把你們當成外人的意思。”
“無形,希聲,你們是瑤光自小培養的死士,根本沒有機會選擇自己的愿望,追查蒼龍七宿不過是我和她強加給你們的任務。墨鴉,白鳳,你們想要的是安寧,而幫助秦國一統七國是最快的辦法,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你們會被夜星吸引,但我并不是為了這個建立夜星,而是這個過程是我收集蒼龍七宿的工具。至于玄翦,我因為你和她的故事而出手救你,所以你的生命其實被她拯救了兩次,該好好珍惜,想想你們的孩子,不值得再去冒險。”這些話是忘機真實的想法,是基于她在后世接受的理念,以及來到這里之后的種種經歷而得出的,說得很平靜。
她讓希聲和無形脫離死士的身份,幫助墨鴉和白鳳離開夜幕,救下玄翦,反過來希聲和無形也為她打理夜星,墨鴉和白鳳更是幫她得到了秘寶,至于玄翦,留在夜星教導其他人武功,在她外出時震懾敵人,這些都是公平的。所以沒有誰生來就該屬于誰,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自由意志,忘機從始至終都不覺得她是一個上位者,也絲毫不熱衷于發號施令和享受權利,她不認為夜星里的其他人必須要聽她的命令,按照她的意愿去行事。
當然,這些想法對于他們來說,大概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忘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并沒有說的太直白,只是解釋了一下他們所有人都與蒼龍七宿無關,因此作為一個“上位者”,她希望他們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參與進來。
“還說,你還說沒有把我們當成外人!”白鳳的聲音里竟帶上了一絲哭腔,他心里悶著一股氣,無處發泄,就像沖昏了頭腦一般,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瞬間閃身到忘機身后猛地抱住她。
速度快到一旁的墨鴉都來不及阻止,又或者他是根本就不想組織,作為在場男人里年紀最小的人,白鳳總是情緒最外露,說話最肆意的那個,輕而易舉能做到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比如這種時候,就需要激烈的爆發出來,才能讓她知道他們的心意,墨鴉的眼神晦暗,他們不是下屬,他們是她的人,鳥兒追求的安心之處就是她身邊啊!
忘機被牢牢禁錮住,脖頸間傳來重量,雖然還未及冠,但白鳳的身量已經早早超過了她,微微轉身,她眼角的余光首先看到的是一雙微微濕潤的眼眶,頓時生出一種震驚和無措,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說過我是你的玉衡星,念念,你忘了?我和墨鴉也說過我們是你的人,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