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和干澀,但刻意放低的語氣消去了除體貼以外的所有糟糕情緒,他最后只是低聲道,“念念,我從來…都不會對你說不。”
忘機瞪大了眼睛,湛藍色的瞳孔里罕見地出現了驚慌失措的情緒,她下意識地捧著蓋聶的臉就吻了上去,卻在他們唇齒相依的一瞬間,立刻被男人反客為主。
他的吻,他的動作從來都是克制的,對她包容甚至可以說縱容,很少,很少有這么強勢而富有侵略性的時候。他把她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喉嚨里,把她斷斷續續的字眼變成無意義的呻吟,直到她有一種呼吸快要停止的感覺,他才結束了一切。
“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哥……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總之,在統一七國之前我不會離開,這個你可以放心。”忘機面頰酡紅,不住地喘著氣,把蓋聶的衣襟抓弄得皺巴巴的,說話的時候手還沒有放開,輕輕扯了扯,看起來頗為小心翼翼。
“就像你說的那樣,把七國變成一個完整的國家只是開始。不出意外,我會一直待在秦國,所以,我不明白,念念,為什么一定要離開?你想去什么地方,還是想見什么人?”得到忘機的保證,蓋聶剛才的種種擔憂總算是沒了大半,他把頭抵在她脖頸間,不動聲色地問道,幾乎從不做出任何示弱神情的男人,驟然這般,效果自然是出奇的好。
“自然不是因為那些,我已經選擇了秦國,選擇了你和阿政,而我做的事,難道立場還不足夠明確和堅定么?可是,我愿意留在這里,是要以我愿意的方式,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你們身邊,這就是問題所在。”忘機知道蓋聶對她的愛護與尊重勝過他自己的私欲,就比如他剛才的反應,無論如何,他都會尊重她的選擇,所以她才會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給他。
她對他們的喜歡是一樣多的,并無高下之分和占有欲一說,但隨著經歷越來越多的世事,對入情道的感悟越來越深,忘機現在也明白了,唯有她是這么想的,他們所有人,包括告訴她愛是可以分享的蓋聶和衛莊,其實都不是這樣的,內心的想法并不與她一樣。
“人的欲是得不到滿足的,唯有克制,才能解決。但對于一個可能站在前所未有的權力巔峰的人來說,克制這兩個字或許根本就不存在。我總覺得,阿政他想要的,太多了。當然,只是一種預感,實際上倒沒什么。所以原本是不打算跟你說的,誰讓你問了,問就算了,還指責我。”忘機輕哼一聲,她還沒說什么,蓋聶自己就聯想了一堆結果,又反過來責怪她,這叫什么?
既然不是外面有什么人引誘了師妹,那便更不用擔心了,蓋聶用指腹輕輕撫摸少女櫻粉色的嘴唇,試圖安撫,語氣有些無奈道,“是師哥不對,只是我哪里敢責怪你。”倒不如說,再多的情緒都只能自己咽下去。
見忘機還是一副嘟著嘴的模樣,蓋聶心里有再多的高興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咳嗽了兩聲,“咸陽城里暗潮洶涌,影密衛是王上身邊的唯一保障,雖然按照規定,我不該跟你說影密衛的事,但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關于你的行動。王上每日都要面對朝野內外的算計,壓力頗大,神經過于緊繃,與原來的性情有些差別,也合乎情理。”
“阿政確實什么都沒做,你也這么說……那或許是我想多了。”但不管怎么樣,謀定而后動,她也得做好準備才行,忘機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拉著蓋聶站了起來,笑瞇瞇地說道,“既然師哥你回來了,那阿政身邊的安全也有保證,走,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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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看見了蓋聶和忘機兩人交握相扣的雙手,嬴政臉上毫無不滿,與他前幾日占有欲頗為外露的行事作風判若兩人,呵,故意讓她察覺他的情緒,這種事一次就夠,試探多了就得不償失了。
嬴政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更別說什么多余的表情,蓋聶是他最忠心的孤臣,也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和念念之間,唯有蓋聶能夠駐足,況且到時候要強留下念念,也少不了讓蓋聶發揮作用。
所以嬴政仍然專注地批閱手中的竹簡,不動聲色地等著忘機開口,為什么不是等蓋聶開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蓋聶不會做拉著忘機的手來面見他這種無意義的事。
蓋聶一進正殿大門就彎下腰拱手行禮,語氣尊重,“王上。”旁邊的忘機一動不動,仍然嬌嬌俏俏地站在那里,蓋聶也沒有幫忙解釋什么,一是他知道王上并不在意,二是他不宜以忘機師哥的身份說得太多。在嬴政面前,蓋聶先是他的首席劍術教師,他的臣子,最后才是他心愛之人的師哥。
“我一到咸陽,就進王宮待了好幾天,得出宮回夜星一趟,剛好師哥回來了,你的安全就交給師他了。”忘機笑瞇瞇地拍了拍蓋聶的肩膀,“出發之前回來,就行了吧?”
“再早幾天。”嬴政漫不經心道,然后在忘機睜大眼睛,準備質問之前,勾起唇角,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堵住了她想說的話,“你在王宮這么些天,還沒去看過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