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的,她會保護他,忘機絕對不會再讓韓非一個人悄然死去,更別說是死在秦國的大牢里,再給他和自己一段時間,然后秦國一統七國的腥風血雨之路就要開始了。
銅盒周圍的齒輪開始不停變動,手中光芒大盛,在忘機的注視下,盒子終于打開了,頓時一股無形的精純力量涌入她的身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幅幅陌生的畫面,那是近千年前的故事,是不屬于人的斗爭,忘機作為旁觀者,將一切盡收眼底。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這種玄妙的境界中走出來,體內力量充盈,少說也多了近四十年以上的功力,更別提其他洗髓伐經的功效,然而更重要的是盒子打開后的一副小巧投影圖,熒熒的畫面懸在半空中,看上面曲折的痕跡,很像是地圖的一部分。
這是現今時代根本就不該出現的產物,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唯有神明的力量,它在指引著什么?這個殘缺的地圖指向什么地方?這些答案恐怕只有收集到其他蒼龍七宿才能解答一二。
此時此刻,忘機終于對集齊蒼龍七宿產生了一些個人的興趣,而非只是為了完成她對瑤光的某些承諾。
韓非他們原路返回,忘機卻不能這么做,他們是有恃無恐,甚至說還給她分擔了一部分壓力,冷宮肯定已經被白亦非重兵重重包圍了。
這座地宮如果忘機猜的不錯,應該是一座船上的造物,將整座宮殿建造完畢后,再沉入水底,修建可能的出入口,就算主體不在冷宮的湖底,應該也還在新鄭的范圍。
但只要不在冷宮就沒問題,白亦非的白甲軍以及他收買的禁軍,還遠遠不夠明目張膽的到處駐守在新鄭城中。
忘機將銅盒扣好,放進衣袖中,然后用內力凝出一個氣罩,包裹住自己,一個飛身閃到天花板處,猛地向上揮出一道劍氣,頓時水流向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巨大的沖擊力若不是剛才提升過內力,還真有可能沖破氣罩。
頂著壓力逆流而上,忘機快若流星一般穿過缺口,然后離開這個巨大的水漩渦,等漩渦再轉久一點,恐怕忘機得等到下面完全被水填滿才能出來了。
呼忘機長長地呼出一口,她悄悄浮出水面呼吸,整個人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警惕地查看了四周,越打量竟然覺得越熟悉。
這里竟然是紫蘭軒背后的那座大湖,忘機朝城內的方向望去,那里本該有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筑,如今卻是一片焦黑的平地,不免讓人唏噓。
要抓緊時間,顧不得懷舊,忘機重新潛入水中朝著城外的方向游去,不得不說,快要靠岸的時候,果然岸邊有不少監視的氣息。
白亦非是發瘋了不成,忘機腹誹,莫不是真的到處都布滿了兵力?幸好,她的武功又上一層,施施然從水中躍出來,不緊不慢地繞過了所有監視的視線。
忘機和韓非他們大概在地宮里待了幾個時辰,現在恰好是深夜,倒是方便了她行動,原來住的房子已經不能去了,墨鴉作為姬無夜最得力的心腹,掌握了他起碼九成以上的隱秘產業的信息,即使已經離開新鄭,為夜星留下幾座隱蔽的據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循著墨鴉走之前告訴她的地址,忘機順利的回到了夜星的據點,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了一些,他們到哪里了?
還未曾到武遂,目前尚在韓國境內。屬下恭敬的回答道,白日,玉衡大人恰好有傳信來詢問您的行蹤。
他們已經出發了數日,不該還沒到武遂入關,難道是在等我?阿政在想什么,這種事豈是能拖延的!他們走的哪條路?畫一份路線圖給我,我立刻動身。忘機嘆了口氣,看來不得不去追一趟了,顯而易見的在發脾氣,真是的,一看就是嬴政自己任意妄為,師哥又管不住他。
是,主上。屬下的動作極快,半柱香不到就把東西準備好了,秋驪劍用絲綢纏好,一個小錦囊,里面有一張地圖和一些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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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禁軍在岸上大聲呵斥著,白亦非命令他們十二個時辰輪崗也要守好冷宮,依然是打起了萬分的精神。
怎么,不認識本公子了?韓非冷著一張臉,從湖邊走到了岸上,漫不經心道,我怎么記得,現在暫管禁軍的,恰好就是我呢,是你們的記性太差,還是我的記性太好?
禁軍統領猛地下跪,參見司寇大人,是屬下們的問題,冒犯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恕罪?你們盡忠職守,何罪之有?我這個司寇可不能給你們亂判罪行。韓非嗤笑一聲,話鋒一轉,聲音異常冷冽,只不過,我很好奇,是誰給了你們守在這里的命令,我可不記得有這么吩咐過,假傳軍令,這一條不算冤枉吧?
屬下不敢!這,這,這是侯爺的吩咐實在禁軍統領冷汗長流,身子伏地更低了。
司寇大人,如今還沒有拿到禁軍令牌就有如此大的威風,若是等拿到的那一天,還不知道是何等的風光。白亦非信步而來